一年一次,仅仅只有一次的生日会!
这一刻,她的胸腔中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像是要把她给烧光了。
她可以肯定,容芷荞是故意的!之前在服装店,她就跟她说过,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也邀请了白谦慎。
有那么巧,别的时候都不病,偏偏挑在今晚病?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早就是她设计好的,借着生病的借口把白谦慎逛过去,让他来不了她的生日会。
枉她之前还觉得这个女孩没有心机,单纯无用呢。
原来,是狠在骨子里。
差点把她这个老江湖都骗过去了。
闻音从小就是天之骄女,是闻雄和沈怡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别说那些同龄人了,就连叔伯长辈一不敢招惹。
闻老爷子是开国元勋,闻雄又是中央炙手可热的人,沈怡更是某跨国银行的行长。这样的背景,她几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就好比把脸捧上去,结果却硬生生被人踩在了脚底。
渐渐的,身边的宾客慢慢离去,走马观花似的,吃饱喝足,只留下一两句不轻不重的恭喜或者感谢。
最后,只留下她一个人。
她麻木地站在大厅中央,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
直到沈怡过来,握了握她的手:“宝宝,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着凉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天气冷了,不要穿那么好,你为了白家那小子,说不穿礼服不好看,非要穿这身。怎么样?冷了吧?结果呢,他还没来!”
李成奚说:“他也太不像样了。”
沈怡附和,抓着她的手说:“就是啊!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找一个你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你的。我看成奚就不错,你呢,非要喜欢那个白谦慎!”
被她这么点出来,李成奚的脸都涨红了:“伯母,您别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沈怡是个直脾气,又是小姐脾气,心里愤愤不平就要发泄出来,“这不,你生日宴他都不来?之前咱们还特地邀请过他呢!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这不止是在打你的脸,也是在打咱们闻家的脸哪!真以为他白家有多么了不起?”
“好了妈!你不要再说了!”闻音脸色不好看,喝道,“谦慎是公事来不了,你别说了。”
李成奚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他没说什么。
沈怡头脑简单,倒是信了:“……这样啊。你不早说?其实吧,白谦慎也还可以,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的。哎,就是你俩这性格吧……早知道,当初就多把你留在乡下一段时间了……”
“妈,你怎么又提这事儿?”闻音皱眉。这难道是什么光彩事情吗?
她刚出生那时候,他爸还只是苏州地方的一个小干部。
老爷子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肯让他动用家里的人脉,就放他在小地方磨砺。就是这种教育方式,她爸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当初,他们一家确实是很苦的。当时还计划生育,她爸妈没做好避孕措施,她妈就怀上了她,又舍不得不要,生下后,就悄悄养在别人家,直到半年后,他爸调回京城才把她接回来。
闻音向来自视甚高,这又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她当然不喜欢沈怡老是提起。
沈怡却不这么认为,道:“你这么能这么说呢?你外公外婆不就是农村人?你妈也是农村户口,这有什么?”
闻音心情很差,撇下她就上了楼。
“这孩子……”沈怡叹气,却不舍得说重话,对楼上她远去的背影嚷道:“你慢点儿,踩那么高的跟也不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