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指,他双脚落地站在床边,难掩失望。
“你这么叫我什么意思?”戚雨迟问,“告诉我真相,还没问过我的意见,你就打算自己放弃了吗?”
谢月野吸了口气,“因为我不配……”
“你不配什么?你不配我也看上你了,”戚雨迟站着,一只手揣在裤子口袋里,“你这句话把我也说进去了,你看不上你自己,你现在连我也不相信。”
讲到这儿戚雨迟脑子都是木的,隔了半晌,他只憋出一句:“我他妈那么喜欢你。”
心里还有话想说,但是说到这里往下戚雨迟就忍住了。
吵架的时候最需要忍,那会儿情绪起伏大,能说出什么话自己都不知道,戚雨迟不做这种违心伤人的事情。
他一偏头,看向房间角落,片刻道:“我先走了。”
门被他用力拉开又轻声关上。
戚雨迟被外头风一吹,捂着脸吸了下鼻子,抬脚朝外走。
回去时外公外婆都洗漱完上床了,小院子里为戚雨迟亮着一盏灯。
他进屋,神情恍惚,踢到门边放着的一张木头凳子,凳子倒下一阵响,戚雨迟膝盖也跟着一疼。
这阵动静把两位老人闹起来,戚雨迟穿的又是条大短裤,外婆眯着眼蹲下来,看见他膝盖青了一块,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让你外公给你找药。”
他们都着急,只有这个真正疼着的人不急。
戚雨迟坐下,说不准自己此刻什么心情。
外公给他抹了一把红花油,掌心有劲地揉着,让戚雨迟一下一下觉得疼。
他一边替自己疼,一边又替谢月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