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胡士示意我要离开,在离开监狱时,胡士和我一起进了车厢。
我已知道了那两件玉器的所在,倒并不急于去把它们取回来,我知道胡士一定急于想和我说话,所以我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胡士终于忍不住了,他陡然开口:“那……鲁尔所有的玉器是很有价值的古董?”
我假装又惊又怒:“你……还是偷听了去。”
胡士十分狡猾地笑了一下,从他那自满狡猾的笑容之中,我知道他已经上了当。人最容易上当的时候,就是他自以为骗过了别人之际。胡士忍不住笑:“对付你,总得要有点特殊的方法。那两件玉器很值钱吗?老实告诉我,我们有办法把它们找出来。”
我叹了一声:“岂止是值钱,简直是中国的国宝。那是中国第一个有历史记载的领袖,轩辕黄帝时代的制品,是他用来号令天下各族的信符,是中国流传下来的玉器之中,最有价值的一件。”
我信口开河,胡上用心听著。我心中暗暗好笑:“你以为贾玉珍是为甚么来你们这里开中国古物展览的?目的就在于引出那两件玉器来。”
胡士想了一会,摇头道:“那么,发生在贾玉珍身上的怪现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在这一点上,很难自圆其说,只好道:“或许,那只是凑巧,在他身上有这种现象罢了,事实上,中国的健身法,气功很有功效,也不是甚么秘密。你硬要以为那是甚么防止衰老的科学新法,我有甚么办法?”
胡士在想了片刻之后,陡然怒容满面,厉声道:“可是你说过,如果知道了贾玉珍青春不老的秘密,我……可以立一件大功。”
我作无可奈何状,摊开手:“我也是给你弄糊涂了,才会以为贾玉珍真的有甚么长生不老之力。事实上,贾玉珍是收了一大笔钱,又受了某方面的重托,要他把那国宝弄到手。”
胡士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对我的话,怀疑多于相信,但是却又驳不倒。而且,至少他最不明白的一点,鲁尔和我、贾玉珍之间的关系,他弄明白了。
这时候,车子已停了下来,在下车之前,我在他的耳际低声道:“中校,当不成元帅,你也并非一无所得,譬如说,瑞士银行一千万美元的存款,怎么样?”
胡士转过头来望著我,神色很难看。
我又低声道:“你一定可以得到这笔钱,只要你找到了那玉器,回复贾玉珍的自由,当然,还要把我当贵宾一样送出境。”
胡士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起身去开门。
我跟在他的身边:“有一千万美元,在西方生活,可比当这里的元帅舒服多了。”
胡士陡然转过身来,用手指著我的鼻尖,恶狠狠地道:“你引诱国家情报军官变节,可以判你终生监禁。”
我冷冷地道:“你手里的热山芋抛不出去,终生监禁的不知道是甚么人。将军那里,要靠你的口才了。”
胡士的面肉抽动了几下,也压低声音道:“要是我找不到那东西呢?”
他当然找不到那东西,只有我和鲁尔,知道玉器是被藏在一个墙洞之中,我立时道:“我想,贾玉珍肯用一百万美元来换取他的自由。”
胡士吞了一口口水,在门上拍了两下,门由外面打开,他和我下了车,我仍然被送回了那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