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黄绢飘扬的长发、纤细的腰、宜嗔宜喜的俏脸,他还是只好再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再度在那所巨宅之中,见到了林阿生。
原振侠不想自己假充对古董内行,只是摊着手说:“我对椅子有兴趣,椅子!”
他特别强调了“椅子”两个字,因为将椅子和古董连在一起,毕竟不是十分常见的事。
却不料林阿生听了之后,居然一副郑重考虑的样子,想了一会,才道:“请你等一等!”
他拋下了原振侠,倒十分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全是价值非凡的古物的大厅之中。
原振侠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才看到了南越。
南越的样态更难看了,他甚至是昂着脸进来的,只是眼珠向下,略微瞄了原振侠一下。不过开口倒十分客气:“阁下对椅子感到兴趣?”
原振侠忙道:“是。”
南越“嗯”了一声:“请问阁下对椅子知道多少?”
这一句话,又把原振侠问住了。
南越随便拣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也不理会椅子上的锦垫,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样子:“椅子,中国古代是没有的。汉以前,中国人只知道席地而坐,到唐,椅子才从西域胡人处传进来。椅子的形状,可以变化出无数种来……”
原振侠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冷地道:“用处却只有两种,一种是供人坐着……”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南越总算低下了脸,向他望来,显然是想听听,椅子的另一种用途是什么?
原振侠笑了一下:“还有一种用途是,举起来,敲在某一个浑蛋的头上,好令得他变得正常些!”
在南越还没有会过意来之际,原振侠已经转身向外走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大声道:“希望你不会有被椅子砸中头部的一天!”
他走得相当快,一直到出了巨宅,未曾回头。所以也不知道,南越在听了自己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如何?
他自己却感到无比的痛快,两次到这里来,都憋了一肚子的气,总算全发泄出来了!
他回到家里,等候着黄绢再打电话来,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她,同时也向她说明,事情看来很简单,但自己实在没有法子做得到。
可是一直到深夜,黄绢并没有电话来。第二天是星期天,原振侠也放弃了原先准备参加的体育活动,只是在家里听音乐。每一次电话铃响,他都以为是黄绢打来的,等到拿起电话来,听到不是黄绢的声音,他就怅然若失。
一天就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度过,黄昏时分,他离开了宿舍,在附近的一条小山径中散步。那条小山径十分幽静,他找了一个大树桩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听着不远处的山溪,因为最近多雨而发出的潺潺水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