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齐补充了一句:“动力输送恢复之后,希望有一些仪表可以工作,因为动力系统本身,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
我和白素两人,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下欢呼声,但是,我和白素两人却只好旁观,无法插手。
因为他们使用的工具,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而且,所谓“动力输送线路”,也绝不是我们所习惯见到的电线之类的物质,它们只是一股一股,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束,我看到革大鹏以另一柄可以放射各种光束的手枪也似的工具,去刺激那一团像是被猫抓乱了的线团一样的光束。
然后,光束渐渐被拉直了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依据物质分子光谱反应而产生相互感应的动力输送方法,我只能知道这一些,因我的脑子,是无法去接受超越我生存的时代远达一百年的事物的。
我和白素两人,只是好奇的东张西望,和焦切地等待。过了一会,革大鹏打开了一具通话器,对之讲了一句话。
在通话器上的萤光屏,立时出现了一些曲折的波纹。革大鹏兴奋地道:“主导室的电视系统,有一小部份可用了,你们两人,回到主导室去,接受我的命令,试验电视功能的恢复程度。”
我和白素两人,当然乐于接受这个命令。我们退了出来,除下了防止幅射的衣服,然后手拉著手,奔进了电梯之中。
在电梯中,我和白素,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紧紧地拥抱著对方。
我们两人分手已经这么多时候了,直到此际,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虽然身在何处,吉凶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但这时候,我们都觉得一切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电梯早就到达主导室所在的那一层了,可是我们却还不知道。
直到电梯中竟突如其来地传来了革大鹏的声音:“两位可以开始工作了?”
我和白素红著脸,向著一枝电视摄像管也似的装置笑了一下,一起到了主导室中。我们立即看到几架电视机的萤光屏上,都闪耀著十分凌乱的线条。在革大鹏的指示之下,我们调节了一下,一共有五架电视机在正常工作。
可是在这五架电视机的画面上,却只是一片深蓝,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
我通过传声设备,将这种情形,向在动力室的革大鹏作了报告,我却听不到革大鹏的回答,只听得他们三人,一齐叹了一口气,又过了好久,才听得革大鹏道:“我们来了,你们等著。”
没有多久,革大鹏等三人,便已经回到了主导室之中,他们三个人的神气,都十分沮丧,我看出情形十分不对,但是我却不知道不对在甚么地方。
呆了好久,革大鹏才指著一具电视:“你们看到了没有?”
我又向那电视看了一眼,道:“看到了,没有甚么不同,仍是深蓝色的一片。”
革大鹏苦笑了一下:“不错,没有甚么不同,这具电视的摄像管,是光波远程摄像设备,你所看到的情形,是距离十光年之外的情形。”
我和白素两人的面色,陡地一变,齐声道:“你是说 ”讲了三个字,白素便停了下来,我则继续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有光的速度,再飞十年,我们的四周围仍然是深蓝色的一片?”
革大鹏点了点头:“最简单的解释,就是这样。”
法拉齐双手抱著手,用力地摇著,好像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脑袋。而他一面摇,一面还呻吟地道:“这里是甚么所在,是甚么所在啊!”
革大鹏勉强站了起来,又去拨动了一些钮掣,有几十枚指针,不断地震动著,许久,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