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发出了一下闷哼声,刘由忙又道:“我……是……我想……可能积尘太多……所以我昨天……想打扫一下。”
他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对方的神色,准备势头一有不对,立时拨腿便逃,来个溜之大吉。
出乎他意料之外,老者的神情反倒缓和下来,但随后又皱了皱眉:“我刚才进去过了,不像曾经打扫的样子!”
刘由忙道:“我……这就去打扫。”
老忽然叹了一口气:“白布幔也全都旧了,我给你钱,你去买上好白布……再把它围起来!”
刘由连声答应着,老者取出一叠钞票来,顺手递给他,刘由恭敬地接过来,道:“一定照办,可要弄些香烛……水果供奉一下?”老者已向外走去,你是在喃喃自语:“不必了,只是空棺,供奉什么?”
老者在讲那几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充满了惆怅和喟叹,刘由的手中捏着厚厚一叠钞票,本能地阿谀着:“是!是!”
可是他在连说了两声“是”之后,再一想老者刚才所讲的那句话,不禁陡然一怔:不对啊!那老者说什么“只是空棺,不必供奉”,可是昨天晚上,自己托起棺盖的时候,明明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老者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在一怔之后,连忙跟了出去,那老者已来到了车前,刘由抢前一步,替他开了门,忍不住道:“老先生,你说什么?那是一具空棺?”
老者一面进车子,一面点了点头,刘由大口吞了一口口水,神情怪异到了极点,老者本来是看都不向他多看一眼的,但是由于他要半侧着身子进车的原故,所以看到了刘由的脸上那种古怪的神情,他陡然停止了动作,盯着刘由喝问:“你想说什么?”
刘由的神情更古怪,张大了口,出不了声,老者突然站直身子,声音更严厉:“说!”
刘由摇着手,道:“我……我……”他说着,又咽了一大口口水:“我说过……我想去打扫一下……”
老者的身子陡然发起抖来,面色变得苍白到了极点,看来子随时可以倒下去一样,刘由忙道:“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发现棺盖……没钉上,就托了起来,我……”
老者听到这里,发出的声音更是尖厉至极,令得刘由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老者已扬起手杖,疾挥着。向刘由打了过来,刘由没想到刚才在发着抖,看来像是随时会昏过去一样的人,突然之间出起手来会那么快,一侧头,没能避过去,已被重重一杖,打在头上,痛得他直跳起来,叫道:“你怎么能打人?”
他一面叫,一面伸手想去夺那老者手中的手杖,可是手才伸出去,手背上早已关重重的一下,更痛得他哇哇大叫起来,知道这老者不是容易对付的,转身就走,背上又着了一下。
刘由向前逃着,老者随后追了过来看不出他年纪大,但是奔起来却十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