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耳的神情更苦涩﹕“事发之后﹐那女郎一言不发﹐没说过一个字﹐在我们想把她带到警局﹐进一步追问她时﹐半途上﹐皇室的侍卫﹐说奉了机密命令﹐强行把她带走了。”
我和温宝裕听了﹐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三个在现场的人﹐一个躲在军事强人的庇护下﹐一个被皇室的侍卫带走﹐看来小宝已成了众矢之的﹐非要把凶杀案的责任放在他身上不可了。
温宝裕苦笑﹐向猜王道﹕“不是听说有一个小岛﹐是史奈大降头师的﹐我是不是可以躲到那个岛上去?”
奇猜王笑嘻嘻﹐他看来脾气很好﹐又随和﹕“可以﹐师父叫我尽一切力量帮你。”
书温太太这时﹐才以充满了惊怖的声音叫了一句﹕“我不去﹐小宝﹐你也不准去。”
他们的对话﹐倒使我安心不少﹐温宝裕也不是全无保障﹐他在降头师的保护之下﹐比任何其他的势力都有用﹐可说安全得很。
我对陈耳的态度﹐也不是十分满意﹐语气很冷﹕“那么你凭什么不相信温先生的话?”
陈耳抿著嘴﹐忽然取起一块纸板来﹐纸板上画著酒店走廊中电梯的位置﹐和转角处楼梯的情形。
他指著那平面团﹕“单就温先生的话中﹐就有一个不可解释的破绽。”
温宝裕大怒﹕“放──”
我一扬手﹐阻住了他“放”字之下的那个﹕“听他说。”
陈耳指著升降机﹕“升降机的门﹐全部打开﹐宽一公尺零七么分﹐从转角的楼梯口处﹐发射凶器﹐都无法有射得进电梯的角度﹐何况温先生说﹐那时电梯的门﹐已合上了三分之一。”
我呆了一呆﹐陈耳的话﹐是无可反驳的。
除非射出来的凶器会在半途转弯﹐不然﹐若是没有可以射进电梯的角度﹐那就一定射不进电梯。
我立时向温宝裕望去﹐温宝裕的神情﹐也不再那么自信﹐而变得犹豫起来﹐他十分讲道理﹐也觉得陈耳的话﹐十分有理。
他想了一想﹕“当时我听到`铮'的一声响﹐确然是从楼梯口处传来的。”
陈耳深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死者﹐那女郎都望著温先生。”
温宝裕点头﹕“是﹐所以凶器是从后脑射进去的。”
陈耳又向我望了一眼﹐我不由自主﹐“啊”地一声﹐也想到何以陈耳不相信温宝裕的话了──他实在有充分理由怀疑小宝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我一想到了这一点﹐就准备说话﹐可是陈耳也知道我想了什么﹐他向我飞快地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暂勿开口。他又道﹕“当时﹐保安主任也是脸向电梯的。”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他显然也想到了陈耳想证明什么﹐所以他道﹕“是的﹐只有找一个人脸向著走廊。”
陈耳一字一顿﹕“那么﹐请问﹐你看到的凶手﹐是什么样子的?”
温宝裕像是早知他会有此一问﹐他回答得十分快﹕“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走廊中没有人﹐凶器来得极快﹐也看不清是怎么射进来的﹐可是那一下声响﹐我认为是发射凶器的强力机簧所发出的声响﹐确然从楼梯口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