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芃喝道:“刘三,无礼!我与你家小姐虽然有点误会,这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我好坏是你半个主子。”
竺清华大骂道:“不要脸,谁是你的主子。老刘,他欺负我,把他拿下。还有这头独角鹿,也不能饶了!”
鹿克犀十分狡猾,他是深知竺尚父这个管家的厉害的,见他到来,早已有所准备,倘若杨芃能用竺家女婿的身份压服他,那就好说,但如今一听得这个老刘竟把杨芃唤作“小子”,鹿克犀立知不妙,竺清华还未叫出他的浑号,他已经跳上坐骑,一溜烟的跑了。
老刘不去追他,却向杨芃冷笑道:“从前你或许算得上是我半个主子,如今却不是了。哼,你们父子干的好事,你当我的主人还未知道么?”
上官纨大声道:“他们父子干了什么好事?还有,我的爹爹,大姨父不是交给你看管的么?”
上官纨说话的同时,竺清华则在叠声催促他的管家:“老刘,老刘,快把这小子拿下再说!”
杨芃听得此言,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也跳上了坐骑,老刘说道:“大小姐,你爹爹会对付他们父子的,你既然没有上他的当,就让他去吧。”原来竺尚父的家规极严,他给仆人的命令,仆人就只能照他的命令去做。如今他这管家只是奉命到上官泰家中禀报事情,所以不敢擅自捉拿杨芃。
杨芃上马逃了,上官纨站在路上,呆若木鸡。到了此时,孰真孰假,谁是谁非,已经昭然若揭了。但上官纨还抱着最后一点幻想,等待老刘的回答。
老刘缓缓说道:“上官姑娘,你放心,你的姨父已经赶回去释放你的爹爹了。这次你爹爹所受的委屈,都是杨钲父子从中捣的鬼,是他们挑拨你的姨父以致弄出这场误会的。”
上官纨做梦也想不到她所心爱的人,竟是陷害她父亲的坏蛋。这刹那间,她只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倏的变成一片空虚,人未昏迷,却似乎失了知觉了。她不能用脑筋思想,甚至也不感觉伤心,整个人就似坠入漆黑的深渊,神经都麻木了。好半晌上官纨才喃喃道:“是杨钲父子捣的鬼?他,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老刘说道:“因为杨钲已变成朝廷的鹰犬,而你爹爹是知道他的阴谋的一个人。我如今奉命到你家中,就是要告诉你们母女这些事情,一来为我主人致歉,二来也免得你们再上杨钲父子之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