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师批假后,令恬就一路飞奔下楼,在来的路上,她的心一直维持着揪紧的状态。
她无法想象,傅沉砚小时候面对着精神失常,随时可能会伤害他,还险些掐死他的母亲,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此时,她扑进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眶里又隐隐泛起潮意。
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长成了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但他还是让她觉得好心疼。
淡淡的橙花香袭上鼻尖,傅沉砚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他伸手用力抱住她,嗓音低沉:“又逃课?”
令恬抬眸看他,耳根微红,不自在地点点头,嗓音又轻又软:“老公,我想你了。”
傅沉砚目光微动,嗓音有一分哑:“有多想?”
令恬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就要去吻他的唇。
男人的大手却蓦地掐住她的白皙修长的颈脖。
令恬一愣,她的咽喉感受到明显的束缚,呼吸不畅。
她看着掐住她脖子的男人,眼底露出一片茫然:“老公,怎么了?”
傅沉砚唇线抿直,下颌线绷紧,随着他的大手慢慢收紧,令恬的脸开始涨红。
她觉得呼吸困难,伸手去掰他的手:“老公——”
傅沉砚立刻松开手,捧起她的脸,嗓音沉哑:“难受吗?”
“难受。”令恬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傅沉砚看着她,黑眸像深不见底的潭,语气也沁出一点凉意:“你怕不怕,我有一天会突然这样把你给掐死?”
令恬一顿,心知他又在试探自己,上次她无意中可能伤了他的心,这次她不会了。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眼神和语气一样平静:“我不怕,老公,你不会的。”
别人她会敬而远之,但如果是他,她只想更紧地抱住他。
傅沉砚眼底掠过一道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开口:“令恬。”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令恬蹙了一下眉,怔怔地看着他。
傅沉砚霍然转身,走到办公桌旁,大手抵在桌面上,背对着她,冷声说:“你走吧,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离开。”
令恬眼圈一红,摇头:“我不离开。”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的腹前,脸颊贴着他的后背。
“老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傅沉砚低头,看着她细腻如羊脂玉般的手,默了一下,嗓音微沉:“你现在要是不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会不会不认账,他都一定要让她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我不会反悔。”令恬顿了一下,决定把事情摆到明面上,“阿砚,其实我今天知道你母亲的事了,我一点也不介意。如果上次在冰淇淋店里说的那些话让你难受了,我很抱歉,但请你相信我,那些话对你不适用。”
她紧紧地搂着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亲昵地蹭了蹭:“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我最爱的人。”
且不说精神分裂症不是遗传病,只是有遗传倾向,就算他已经被明确诊断有这个病,她也会对他不离不弃。
傅沉砚心口在一点点发热,刻意冷硬的声音温和下来:“真的不走吗?”
紧贴着他后背的女孩嗓音坚定:“不走,现在不走,以后也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