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出来很伤人,温意欢直接用行动表达。
她默默端起那盘鸡胸肉,像偷东西的小老鼠,不吭一声从季时予的身边走过。
真行。
在她心里,他还比不过一盘鸡胸肉。
季时予的胸口积满怨气,看什么都觉得不爽,今晚的饮食控制太成功了,因为他已经被气饱了。
从厨房出来,季时予看见温意欢拿着叉子,一口一块鸡胸肉,吃得那叫一个香。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鸡胸肉了!
温意欢敏感察觉到空气的凝结,微微抬眸,无辜的视线笔直望向季时予,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轻声解释:“吃鸡胸肉不用做心理准备,睡你是比较慎重的事情,不能轻易决定的。”
“你不如干脆说自己馋。”
季时予怎么可能相信她的鬼话,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温意欢吃饱喝足,想到他还没吃饭,有些过意不去。
她打开冰箱,想看看里边还有没有鸡胸肉,发现冰箱的冷冻层都空了。
也就是说,刚刚那是最后一片……
用仅剩的食材,温意欢为季时予摊了个热量爆炸的时蔬鸡蛋饼,总不能让她一人长胖吧。
她端到餐桌上,叫了声季时予,那人坐在沙发上摆谱,纹丝不动。
“我给你做了晚餐,你过来吃吧。”她走到客厅说。
然而季时予却像是没听见,依然无动于衷。
温意欢不由嘀咕,“不就吃了你一片鸡胸肉,至于这么小气吗?”
???
季时予满头凌乱,他气得是她吃了鸡胸肉吗?!
和温意欢再多待一会儿,他恐怕真的会折寿。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他拿起遥控器换台,直接赶人。
温意欢看他态度冷漠,拽得二五八万的,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去玄关处换鞋。
她穿鞋的时候,季时予转头看一眼窗外阴沉的夜色,不耐烦拧下眉,“啪”一下把电视关了。
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跟在温意欢的身后走出去。
温意欢当他是透明人,进电梯后靠墙角站着,没和他说话。
二人一路保持沉默,一直等到了温意欢她家的楼道门外,她发现季时予还没停下,像是要跟她进去,才转过身。
她的目光无声望着他,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季时予的薄唇张合着,似乎难以启齿,在温意欢等得没耐心的时候,他才开口。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目光如炬看着她,紧紧锁定着她的眼睛。
那精致的锁骨在领口里若隐若现,月夜下像是泛着光。
温意欢有注意到,季时予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
他此时的样子就好像下了决心要把自己献给皇帝的宫女,又挣扎又难堪,但还掺杂着一丝小兴奋。
温意欢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季时予上前去,她站在一层台阶上,视线差不多可以与他平行。
“我们谈过的,你不要忘了我是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的。”
温意欢其实想跟他说清楚点,但话到嘴边又决定将没说出口的咽下,只道:“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如果当炮.友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开始。”
听她用那么娴熟的口吻讲出这话,季时予勾唇发出了一声冷笑。
“看来你在国外玩得很开啊。”
温意欢脸色一变,但不过两秒就迅速调整好,“少废话,来不来。”
“当然。”
季时予不想去分析自己这一刻是不是在冲动。
当年,他和温意欢除了最后那一步没做,剩下的全玩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