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盘着腿坐在床上,拿着毯子把自己裹地严严实实,安曜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硬生生地从自己身上逼出一种气势来。僵持许久的两个人终于以凌琅破罐破摔的怒吼声为终结:“是!昨天晚上他就是来我们寝室了!还啃我了怎么样!我又不是自愿的!我是被动的你知道么?!这混蛋尼玛还下黑手啊!!!”
安曜把凌琅的话一字不落记住,识相地没有再说话,以免再次惹毛凌琅,炸毛状态的凌琅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安曜只是默默走开,避开了凌琅四处流散地怒气,心里却大致推算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凌琅说是被逼,正确的说应该是因为心底里的喜欢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来拒绝那个人吧,脖子里不止一处的草莓现在还没有消掉,两个人昨天发生了什么安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只是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凌琅心底里明明藏着那么深的喜欢,却始终都在抗拒了。
安曜没有再开口去问,他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去把凌琅过去那点坎坷的情路扒地稀巴烂。凌琅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再说,就凌琅和那个人目前藕断丝连的状态来说,他们的事,迟早全都会被扯出来。
只是安曜如今在关心着自家室友的j□j,却实在没有感觉到自身也会在不久的将来与某个人生出许多桃色的暧昧来,他所要经历的事,丝毫不比凌琅要经历的简单。
所以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不管是即将被拉进情网的安曜,还是早就在里面挣扎了许久的凌琅,都不会预想到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现在,安曜只是尽力安抚着炸毛的凌琅,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凌琅本来就是温柔的性子,炸毛的时期很短,只是迅速恢复了安静的凌琅却咬着下唇不说话。
祁夜,是卡在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从来没有否定过他喜欢祁夜,以前喜欢,发生过那么多事之后伤地体无完肤之后还是喜欢,现在仍然喜欢着,这从未否认过,他从来听地到自己心底里的声音。
只是,多年前那件事情实在是个壁垒,横在自己与祁夜中间,即使喜欢,却实在不能允许自己贱地再去飞蛾扑火。
于是,凌琅选择了最笨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他坚信着时间可以抹去一切,少年事情那段感情始终会被时间抹去,最终只会剩下模糊不清的记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放心地换一个人去喜欢了。祁夜和凌琅,就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祁夜最终却没有再他的生命里退却,他突兀地出现,像是一把利刀在凌琅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又来了一下。凌琅一直在想,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心底里的祁夜不仅没有淡去,时间却把祁夜的容颜勾勒得更加清晰。
凌琅苦笑,真是贱得可以。
他希望通过时间来治愈感情,现在却迷失在时间与感情的杂合里,不仅对时间产生怀疑,却也在感情里找不到方向。
祁夜,你若真的还记得我的一点好,就麻烦放过我吧……
安曜知道凌琅已经不生气,只是仍然不说话,这样的凌琅让安曜觉得束手无策,只好站在一边看着,睁大着眼睛盯着他,却也把拿钥匙的事情丢到爪哇岛了。
轩辕凛在把安曜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扒拉出来的时候,钥匙刚好就掉他脚边,轩辕凛拎着那串钥匙一脸期待等着安曜乖乖地来找他,可是他不知道担心着自家室友的某只完完全全把钥匙的事情丢到脑后了。星期六安曜本来就不出门赖在寝室当宅男,于是可怜的钥匙就被自家主银完全遗忘了,同样被遗忘的,还有轩辕凛。
等了一天的轩辕凛最终还是没用等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傍晚时终于有人敲门,他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却是祁夜一个人站在门口,神色默然,连看都没看轩辕凛,只是径直走进来,坐在床角一言不发。
虽然失望,但轩辕凛看到祁夜明显脸色不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问道:“怎么了?”
多年好友,轩辕凛自然清楚祁夜的性子,他问这一句也没想过祁夜会回答,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祁夜居然真的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太过低沉以至于无理由地让人觉得阴暗:“轩辕凛,你……是喜欢安曜的,对吧?”
轩辕凛耸肩,道:“显而易见。”
“你要用多长时间,能把他弄到手?”
“弄?”
轩辕凛皱了皱眉,似乎极不喜欢这个词,狠瞪着祁夜:“安曜是不一样的。”
祁夜脸色未变,只是反瞪回去,耻笑道:“不一样?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