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从听了,哈哈大笑。
笑完了之后,他们鄙夷地看了一眼一身破烂的老约翰,说道: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现在世道这么乱,天天都有人找牧师大人看病,教会还要招募骑士,牧师大人怎么忙的过来?现在牧师大人只会施展中级治疗,一次五金镑!”
“可……可我只需要初级治疗就够了。”
老约翰忐忑地说。
“你在教我们做事?还是教牧师大人做事?五枚金镑,要看就看,不看就别在这里挡着路,还有好多信徒要进门呢!”
侍从皱着眉说道。
老约翰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却陷入了沉默。
攥紧手里的几枚银币,他垂下头,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穷鬼,就这还想来教会看病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侍从的嗤笑从身后传来,宛若钢针一般刺入了老约翰的心中。
他微微一顿,感觉心里有点难受。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他的身旁驶过,进入了教堂的院子,隐隐地,老约翰又听到了侍从的声音:
“哟,这不是赫尔曼男爵大人吗?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牧师大人念叨您好久了!”
声音讨好。
老约翰回头看了一眼那趾高气扬,穿着华丽的贵族,以及一脸谄媚的教会侍从,明明是大夏天的,莫名地却感觉有些寒冷。
他感觉心里面有些堵。
他本来还想再多花三枚银币,献给教会,然后聆听一下牧师的教诲,倾诉一下自己的苦恼……
却没想到连教会的门都没能踏进去。
“呵,贵族猪,还有侍从猪,都该被好好抽一顿!都该受到神灵的惩罚!”
他小声嘟囔道。
声音,莫名有些嘶哑。
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天上,老约翰拖着伤痛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来到了黑胡桃酒馆。
酒馆内弥漫着汗液、劣质酒、浓香水等混合一起所形成的呛鼻气味,令人窒息,不过老约翰却习以为常。
这是城里贫民区最便宜的酒馆,聚集着大量的酒鬼、闲汉、难民和低级冒险者。
说是低级冒险者,但其实也都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学徒或见习战士,偶尔还能看到黑铁位阶的职业者。
像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以前在黑胡桃酒馆里是绝对看不到的。
不过自从整个世界的魔力大幅度上升之后,觉醒超凡力量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种曾经的大人物,现在也变得稀松平常。
游吟诗人那不太着调的音乐在嘈杂的酒馆中响着,被酒鬼和冒险者们的吵闹声淹没。
老约翰望了过去,发现不少人都在玩五子棋,而冒险者们则聚在一起打昆特牌,周围围了不少围观者。
时不时,还能听到喝彩。
就连老约翰都被吸引了兴趣,想要凑过去看看这据说是从精灵之森和枫月自由领传过来的游戏到底是个怎么玩法,但想到正事,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来一扎优质麦酒。”
老约翰坐到了吧台上,心痛地拿出了一枚银币。
酒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老约翰,你这是发财了吗?竟然舍得喝优质麦酒了?”
“狗屎!我倒是想发财!在矿场干了半个月了,结果连一枚银币都没拿到!”
老约翰郁闷地说。
说着,他龇牙咧嘴地揭开袖子,天太热,出了一身汗,他的袖子已经和伤口粘上了。
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酒保愣了愣:
“你怎么受伤了?”
“还不是那群该死的贵族佬!矿场又不是被我们破坏的,全把气撒在我们身上了!”
老约翰恨恨地说。
“被破坏了?”
酒保愣了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凑到了老约翰身前,好奇地问: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金矿那边来了一头龙?把所有的金子和新发现的魔石矿都占了?”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那龙……有一座山那么大……可凶了!”
老约翰比划了一下。
似乎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又龇牙咧嘴了起来。
“你的伤势有点重,不去找牧师或者草药师看看吗?”
酒保皱了皱眉。
听了他的话,老约翰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他嘿了一声,自嘲道:
“我倒是想……结果连教会的门都没进去。”
“为什么?”
“没钱呗。”
老约翰摊了摊手。
酒保哑然,他打量了一下老约翰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叹了口气。
教会这几年治疗收费越来越高了,他也有所耳闻。
“喏,你的麦酒。”
“谢谢……”
老约翰接过了麦酒,将盖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