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犹自满脸病容的杨帆,眼中依旧露出了锋利的光芒,像是一线刀锋!
任威点点头,快步离去。
经过杨帆重伤垂危一事之后,任威等几名近卫已经获得了杨帆全部的信任,正式被他引为心腹可以参与诸多机密了。
杨帆又拍拍古竹婷扶在他肩头如玉般腻滑的掌背,柔声道:“独孤文涛死了,你又久不露面乔木撑不住的。说起来李黑这人倒是个人物,问题是他不像乔木一样只能站在咱们这条船上,他对咱们的底细知道的太少难免会生异心。你得马上回灞上去安定人心稳定居面。
你可以让胡佥宪和陈选郎对柳徇天施加压力,配合你们尽快派出漕船,姓柳的这头老狐狸现在不会再生刁难的,何况这对他也有莫大好处,如果长安漕运再受了影响,他这个府令就真的干到头了。”
杨帆刚说到让古竹婷回灞上时,她就满脸的不情愿可她不敢让杨帆看到,等杨帆说到这里她已乖乖地应了声“是”,答的无比自然。
杨帆又对古竹婷道:“长安这边怎么斗,如今取决于洛阳,取决于皇帝,和灞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可漕运关系到长安百万人口的肚子,还会直接影响皇帝迁不迁都,不可不慎,快去吧!”
这时马桥已经走近了,向杨帆扬声打着招呼:“二郎,可好些了?”眼神儿却梢着杨帆的“管家婆”,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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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春台上,武则天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怒火如炽。刺杀钦差,简直是无法无天动用了军弩,想起来就令人暗暗心惊。动用军器的人究竟是谁,竟敢动用军器刺杀朝廷大臣,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皇权国法对这些亡命之徒全然没有了约束力,凶手对朝廷法度、对皇室权威已完全失去了敬畏之心,他们今天敢刺杀大臣,明天就敢刺杀皇帝!武则是被人刺杀过的,对这种事尤其忌惮。
看到陈东和胡元时雨、孙文宇四人联名所上的这份奏章,武则天第一时闹就想到了武懿宗,有这个作案动机而且有条件动用大量人手和军弩的,非武懿宗莫属,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武懿宗已经及时上了一封自辩的奏折,奏章言辞切切,详述他到了长安之后的种种作为,甚至不怕露丑,主动坦白了杨帆初到长安时,他为了扫杨帆的面子,刻意邀约长安官绅赴宴,反被杨帆折辱的事情。
以武则天对这个侄儿的了解,他连这种丑事都肯说出来,此事反而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了。在此之后,他和杨帆再无交集,延至今日才动手,不太可能。何况,凶手本来的目标是陈东和胡元礼,和这两个人过节最大的人并不是武懿宗。
如果这还不能脱去武懿宗的嫌疑的话,那么武懿宗接下来的请求却足以证明他的清白了,他主动提出解除钦差差使以避嫌疑。不管死的是杨帆还是陈东亦或是胡元礼,如果他是主谋,刺杀之后却自请辞职,这都是得不偿失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