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又是一箭shè去,一只灰兔被shè中,在地上打了个滚便寂然不动了,侍卫急急策马驰去捡取,婉儿回眸对杨帆笑道:“呵呵,今ri出游,斩获不小。”
杨帆笑道:“看你玩的这么开心,可不要冻着了。”说着探身过去,帮她把有些松散了的狐尾围脖系紧了些。婉儿向他甜甜一笑,很是享受郎君的温存体贴。
杨帆为她系好狐尾,笑道:“婉儿乃当世才女,可你还不曾当着我的面吟过一首诗,此时灞上情景,气象万千,上官姑娘可想一抒胸臆么?”
“郎君有命,妾妇自当遵从!”上官婉儿笑答了一句,轻摇马鞭,沉吟片刻,便漫声吟道:“三冬季月景龙年,万乘观风出灞川,遥看电跃龙为马,回瞩霜原玉作田……”
杨帆击掌赞道:“好!好一句‘遥看电跃龙如马,回瞩霜原玉作田’,婉儿虽是女子,可这诗波澜壮阔,气象不凡,大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啊。”
婉儿正想急转直下,从灞上盛景转到二人之间的郎情妾意上去,被杨帆这一赞打断了思路,不禁嗔怪地道:“瞧你,人家刚想把你我融入诗中,被你这一打岔,却一时没了灵感。”
杨帆轻咳一声,低笑道:“这有何难,等游猎回去,香闺中温暖如chun,牙床上chunsè无边。你我一番恩爱,真正融成一个人儿时时,这下句自然就想起来了。”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啐了他一口,柔柔媚媚地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人正自打情骂俏,一匹骏马忽从远处驰来,杨帆眯起眼睛,迎着耀眼的雪光看去,只见那人一身襕袍,所奔的方向正是冲着他们二人。
那人快马赶到近处,先向上官婉儿抱拳一礼,又对杨帆客气地道:“见过大将军。”
杨帆一看是婉儿的人,便伫马不语,婉儿惑然问道:“宫里可是有什么事么?”
那人是婉儿心腹,知道婉儿和杨帆的关系,因此也不避讳,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婉儿马前,自袖中取出一封密札,双手高高举起,道:“符姐姐令属下送来的密件。”
婉儿呼出一团白气,马鞭往小指上一挂,伸手接过密札,当场打开,看了一看,嘴角便逸出一丝不屑,对那骑士道:“知道了,你告诉清清,呈与陛下便是。”
“喏!”
那骑士恭应一声,又向杨帆抱拳一礼,回身上马,扬长而去。
杨帆策马靠近,问道:“怎么了?”
婉儿道:“酸枣(河南延津)尉袁楚客不知从哪儿听说我平ri宿在宫外的事了,上书朝廷要弹劾于我,说什么‘先朝宫女,得自便居外,出入无禁,交通请谒’,要求朝廷禁止呢。”
婉儿抖了抖手中的密札,轻蔑地道:“又是一个为了博取天子注意不择手段的酸腐文人,我倒是不想出入宫闱来着,他要真有本事,那就赶我出宫啊,我还求之不得呢。”
婉儿一身男装,本就潇洒帅气,这时嘴角一勾,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乜斜凝睇着,更是说不出的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