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潇潇洒洒地一甩袖子,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夫人走好,不送!”
“你……”
苏雅恨恨地跺了跺脚,气鼓鼓地从叶小天身边走过,因为脚下太用力了些,胸前顿时一阵波涛汹涌。
驿路上,很快就出了状况。
先是一段山崖处,旁边就是万丈深渊,驿路开在山崖中腰处,上边怪石嶙峋,十分陡峭,前些天大雨,导致一些乱石跌落地面,及时清除后倒是可以通行了,但上边的岩石已然不稳固,如果恰有车辆通过时塌方,必然车毁人亡,所以趁着今日没有车队密集通过,县衙开始组织人手抢修。
结果,一些工头儿偷工减料,在支撑加固悬崖部分时,所用的木料和石料比规定要求少了一半还多,结果施工过程中悬崖塌方,两个来不及逃开的役夫一个砸断了腿,一个砸破了头。
花晴风闻讯大惊,赶紧赶到出事地段,这山路难行,坐不得轿,骑马又太危险,他是一路步行赶去的,到了那里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负责这块地段的是两个包工头儿,两人互相推卸责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得花晴风这个受气小媳妇头昏脑胀,紧跟着周班头又急急跑来禀报,负责采石的商人张释云那里出了状况,石料供给不上了。
本来修补山路大多可以就地取材,但总有一些地段要么没有大块石料,要么本身就是在悬崖峭壁上开凿的道路,不能再开采周围的石头,以防道路垮坍,这就需要从别处开采石头运送过来。
而徐伯夷对筑路、采石、采木等事务都分别承包给几个人,这样各负其责,条理清楚,效率也远比一群役夫什么都包揽下来要高的多,可前提是这些人不能扯后腿,如今张释云找了种种理由,宁可违约赔偿大笔款项,也坚持说他开采不出足够的石料,或者不能及时运送到指定路段,任凭花晴风如何晓以大义,就是不肯通融。
“怎么我一上任,就马上出了这么多问题?”
花晴风也不蠢,明知其中必有蹊跷,他压着火气,好说歹说,那几个工头商贾就是不给面子,花晴风气得浑身哆嗦,大怒道:“驿路通畅与否,关乎前线将士的安危,尔等……尔等如此作为,不怕贻误军机吗?”
张释云可不怕花晴风扣下来的这顶大帽子,叫屈道:“大老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呀,小民尽力了,完不成就是完不成,大老爷您可不能以势压人,大老爷若是不信,你自己组织人马去试试看。”
话犹未了,捕快班中突然窜出一人,手中钢刀一闪,只见一道雪练闪过,“噗”地一声响,一道赤色血光便直冲半天,张释云的身子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一手还保持着比划的姿势,头颅已然滚落尘埃。
这一变故,只把花晴风惊得呆若木鸡,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捕快手中钢刀闪了两闪,那两个偷工减料的工头儿猝不及防,两颗人头也是相继落地,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驿路上几百号人全都惊呆在那里,唯有山风呼啸。
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三颗大好人头,就滚落在地上,三具血淋淋的尸体软倒尘埃,谁也没想到县太爷真的敢杀人,杀人?那得皇帝御笔朱批啊,更何况,他们三人有取死之道么?这就杀了?!
三颗人头,三蓬鲜血,把花晴风也吓呆了,他一连退了三步,差点儿一脚踏空从悬崖上摔上去,就此摔个粉身碎骨。
: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