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街口一声呐喊,提刑司兵备佥事杨健率领四百多名健卒狂奔而来。
杨健杨佥事只听那个旗牌说曹展联军浩浩荡荡,究竟有多少人他也不清楚,可职责所在又不能不救,所以他一面派人向都指挥使司借兵,一面还玩了点兵法,安排了几十名老弱残兵扫大街。
这些老弱残兵拿着扫帚拖曳而行,跟在大队人马后面,扬起了漫天尘土,前边的士卒又故意加重了脚步,听那声音看那阵势仿佛有千军万马。
杨健大将军高高举着腰刀,才进街口就狐假虎威地大吼道:“贵州都指挥使司拿人,尔等立即放下武器投降,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一面喊一面放慢了速度,身后那些健卒脚步跺得震天响,就是不见向前移动,展伯雄大惊失色,对曹瑞云道:“曹土舍,都指挥使司出动了,你这个祸可闯大了,快收手吧!”
眼见如此一幕,曹瑞云也不禁犹豫,可叶小天就在楼中,只要冲进去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这个机会他实在不想放弃啊!
曹瑞云正犹豫间,就见一骑飞驰而来,眼见对面街上有大队官兵,那人也是微微一惊,但胯下马并未减速,一直冲到曹瑞云面前,那人才急急一勒马,大叫道:“土舍大人,大事不好!一队人马冲进了我们的府邸,把土司大人的尸骨抢走了!”
“啊?”曹瑞云大吃一惊。
展伯雄怒道:“一定是叶小天干的!”定了定神,又道:“一定是叶小天的人干的!”
曹瑞云气的浑身发抖,这时那报信的人又道:“小的来时路上,还见有大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不知敌我。小的乘马比他们快,不过大概一刻钟后,他们也该到了!”
展伯雄惊道:“一定是叶小天的援兵!曹土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刻钟内,我们绝对冲不进楼去,还是先撤退吧!”
展伯雄说着,已经拉紧了马缰绳,双腿夹紧,随时准备策马而逃了。曹瑞云长长吸一口气,怒吼道:“我们走!”
展伯雄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曹瑞云刚一开口,展伯雄就如释重负,立即大吼道:“走!回援曹府!”展伯雄说着漂亮话儿,把大刀一举,一马当先便冲了出去。
楼上,田彬霏反手持剑。望着楼下微笑道:“他们退了!”
叶小天没有他那样一身好功夫,可不敢大剌剌地站在窗前,听他一说,才急步过去,透过破烂的窗棂向外一看,喜道:“果真退了!陈大人,安公子,他们退了!”
陈洪岳一听这话,伸手一推头顶的桌子,再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自窗口向外一看,大喝道:“果真走了!走了和尚走不了庙,本官绝不会轻饶了这些犯上作乱的恶徒!”
这时,兵备佥事杨健见自己的疑兵之计生效,急忙策马冲到楼下,仰首大叫:“臬台大人勿慌,歹人已被下官率众击退,大人无恙了!”
正说着。远处又有一队人马轰然开到,杨健登时脸上变色,奈何大话已经发下,臬台大人又在楼上看着。实在没有逃跑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大喝:“来者何人,难道想要造反么?”
来人扬声喊道:“听闻陈臬台与我家公子遇困,安家特来救援。前面是哪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