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庭训双眼微眯,冷声道:“谁来陷害于你,所为何来?”
丁浩针锋相对地道:“丁老爷聪明一世,你只须仔细想想,就该知道谁有理由害我,何须问我呢?”
丁庭训微微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怒意:这小畜牲,害了我的宗儿,还要调挑我与业儿,业儿虽是不肖,却只有些纨绔气罢了,他会做出、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丁庭训目光泛冷,脸上便起了愠意:“丁浩,人证、物证,老夫俱都在手,你又说不出昨夜行踪,虽然老夫不曾当场把你抓住,可是就此定你的罪,相信也无人敢说不公。你可要想清楚了,昨夜,你到底在哪里,可有人证?”
丁浩朗声道:“丁老爷,我没有话对你说。既然你认为我有罪,请把我绑去官府好了。”
丁浩不想冬儿难堪,清白受损,是以不肯说出与她幽会之事。原因之一,就是他认为丁庭训是不敢动用私刑的,丁家是霸州富,树大招风,一举一动不能不有所顾忌。只要他们把自己绑去官府,来龙去脉自可私下告知赵县尉,堂堂的朝廷命官,是不会把这些小儿女的风流韵事拿来张扬说道的,只要他私下拘去冬儿问个明白,自可为自己洗脱罪名。
丁庭训见他对昨夜去向如此含糊,一说到送去官府却有恃无恐,心中不由一沉,雁九那番话不禁浮上了心头:“老爷,听说那丁浩与赵县尉交情甚厚,此人有恃无恐,未必便肯招呢。依老奴不定他正巴望着老爷把他送去官府治罪,那时赵县尉自会想办法为他脱罪。”
“爹爹,这小畜牲有恃无恐,还道咱们不敢对他用刑呢。不使一顿狠的,他岂肯就范。”丁承业说着,从家丁手中夺过一条鞭子,跳到丁浩面前,没头没脸的便是一顿抽。
杨氏慌忙抢上去道:“二少爷,勿伤我儿,他一定是冤枉的。”
“滚开!”丁承业一脚把她踢开,向柳十一喝道:“看住这疯婆子!”
柳十一和高大忙抢上去,把杨氏拖开。丁庭训本想阻止,手刚抬起,却放了下来,儿媳险被凌辱,若只因色而起那也罢了。可是这背后隐藏的东西,事关丁家生死存亡,不能不察啊。
他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家运粮路遇劫匪的那桩蹊跷事儿,到现在也没有揪出那个内奸。原想着利用丁浩引出那人来,谁想到有可能害得宗儿如此凄惨的嫌,最后却落到了他丁浩头上。真的是他么?如果是
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么多事的家再也禁不起折腾: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
丁承业使劲气力,那蘸了水的牛皮鞭子,抽在人身上便衣衫破烂,里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浩虽强自忍耐,每一鞭子下去,仍是一阵抽搐。丁庭训见了眼角不由微微一跳,丁玉落哀求道:“爹爹……”“住嘴!”丁庭训一声喝止,扭过了头去不看。
“老爷饶命爷,求求你,不要再打了,这孩子老实本分不会说话,可他不会骗人的。”
杨氏扑爬到丁庭训脚下,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她身子病弱本就未愈昨夜至今加吓带急心力憔悴,如今气血攻心说到极处,隐疾作心口巨痛,竟尔晕了过去。
“娘!”丁浩看的目眦欲裂,他狠狠地瞪着丁庭训承业一看更怒,把鞭子挥得呼哨山响着脚儿的使劲抽,丁浩死死挣着绳索身肌肉贲起,只是死死地盯着丁庭训目赤红,似乎要喷出来火来。鞭子抽在他的身上就像抽在木头上,照样是破衫飞起,照样是血肉横飞,但是他已全无知觉,没有丝毫反应
丁玉落看得心剧震,她是练武之人,知道只有武功达到极高境界的人才能自我封闭五知六识,或凝神于一窍,普通人若非是悲愤到了极至,断不会能将五知六识封闭到这样状态,只余一双怒目,射焚天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