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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锁?不见!若要本王休兵,除非李煜肉袒出城向本王称降,徐销来做什么?轰他回去。”
“且慢!”
曹彬上前道:“千岁,李煜不降,却遣使来见,名为求和,实为拖延。朝廷大军已兵临城下,自然不可能再答应他什么条件,不过金陵城高墙厚。易守难攻,若是困他几日,消弥城中守军士气,对我们是有利的。再者。我军一路攻来直取金陵,江南诸多城池仍在李煜的掌握之中,湖口更有十万大军待命,若是一一去打,难免劳师动众,今若围困金陵迫使各路唐军勤王,正可逸待劳一一剪除。而且。我军粮草辐重现在有些接济不上,唐国坚壁清野,无法就地补允,要待国中运来,尚需时日。四者,兵卒一路奔袭亦已疲惫不堪。原也需休整些时间,千岁何不见见那徐销呢。”
杨浩也上前说道:“曹将军所言极是,若能逼得李煜走投无路主动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实比强攻硬打以致生灵涂炭强些。金陵繁华,不逊开封。若是逼急了他,李煜学那汉国刘继兴,一把火将倾国财富付之一炬,岂不可惜?何况,如此坚城绝非只凭人力就可以攀附攻打的,要制作各种攻城器械也需要时间,如今他们需要时间调兵遣将,我们同样需要时间筹措准备,何如将计就计,至于议和”此战打还是不打,要看李煜降还是不降;此战是胜是负,要看双方的实力强弱,徐锁空有一张利口,能够扭转时局么,怕他何来?”
赵光义双眉一轩,展颜笑道:“二位大人所言有理,好,来人呐,击鼓聚将。唤徐销进见!”
大帐中战将如云,人人顶盔挂甲,肃立如山。看那渊停岳峙、一片萧杀的气势。便让人胆战心惊。徐销博带高冠,昂然入帐,见此情形却是目不斜视,从容自若。到了赵光义面前,徐销微施一礼,说道:“唐国徐锁。见过晋王。”
赵光义夷然一笑,问道:“本王奉皇命讨伐2臣,如今兵困金陵,李煜不来出城请罪,却让徐大学士赶来,意欲搬弄什么唇舌?”
徐销肃然道:“晋王此言差矣,我唐国已复国号,称皇帝,如今我主乃唐国皇帝,与贵国君上一般无二,皆是至尊,何来2臣一说?徐锁奉国书、持节钱,此番出使,欲见贵国皇帝陛下当面陈辞,晋王身份贵重,非是一般人物,岂可将此国家大事戏诧为搬弄唇舌?”
赵光义失笑道:“原来徐大学士此番出城乃走到我宋国出使,贵国领土如今仅止于金陵城内了么?哈哈,失敬。失敬,实在失敬,不知贵国金陵皇帝有什么话说?”
帐前众将轰然大笑,徐销不动声色,待笑声稍歇,这才淡淡说道:“徐销奉我皇命,欲见宋国皇帝陛下,休兵议和。若是晋王做得了这个主,那徐销便将国书奉与晋王,与晋王洽谈,却也无妨。”
说着。徐销微微一笑,双手微微拱起,手中捧着一卷黄绫卷轴,以明黄丝线系着,向前走了一步。
赵光义看着徐销手中国浓眉跳了跳。黑着一张脸,强压怒气,作不的。帐下鸦雀无声,众将领都屏息看着,赵光义沉默半晌,忽地哈哈一笑。满面春风地离座道:“徐学士说笑了,我宋国大事,一应取决于圣意,赵光义岂敢做主。徐大学士此来既以国使身份欲见我家皇帝。本王岂敢阻拦,如今处处都是乱兵。北向路途颇不安静,今日天色已晚,就请徐大学士暂在本王营中住下,明日一早,本王亲自派人送你们赴京。”
徐销微微一笑,收回国书,拱手称谢:“多谢晋王千岁。”
打了徐锁出去,文武退帐,赵光义一拳擂在帅案上,额头青筋砰砰直跳愤怒半晌,他忽喝道:“殷唯。近前来!”
帐前一个旗牌官立即应声上前,叉手施礼。此人乃赵光义亲信,原在开封任一功曹,为人精明、做事得力,赵光义不能一个亲信的使唤人都不带。便把他耸来了军中,只做帐前一个旗牌听用。
赵光义吩咐道:“殷唯,你去挑选惯使船的大汉百人,择一艘快船,同时预备快马车轿,遇水行船,遇路乘马。一路护送他们,日夜兼程赶赴汴梁。如果徐锁有意拖延,你就把他们当死狗一般,拖也要拖去汴粱。不的让他们在路途上耽搁一日。”
殷唯心领袖会,立即领命去了。
赵光义冷哼一声,鄙夷地道:“徐销费尽心机,为李煜谋取时间,又能改变什么?本王自今日起一边休养兵马,一边建造攻城器械,只待你铩羽而归。便立取金陵城,但凭你一张利口。济得鸟用!”
“杨左使。哎呀呀,在下于城中时便听说杨左使福大命大,落水而未死,今日得见,方知传言不虚。”
杨浩走出帅帐,就见唐国的使节团实在庞大,足有数年人是从使身份,从帐中出来的诸将见了这么庞大的使节团。都觉得十分稀罕,站在那儿指指点点。引为谈笑。杨浩也站住脚步,正好奇地观望,使团中一名文官忽的闪身出来向他施礼。
杨浩一看。对这人没甚么印象,不禁奇道:“这位兄台是,”杨某认得你么?”
那生了两撇小胡子的文官陪笑道:“下官乃唐国鸿驴寺堂官李听风,曾随夜大人接待过杨左使,杨左使贵人多忘事。对下官想必是不认得的。”
杨浩一笑道:“在下眼拙”
他正说着,李听风陪笑靠近,左手向他一碰,一个纸团已自大袖下塞到他的手中,杨浩一怔,若无其事地捏紧纸团。笑道:“在下眼拙,不大记人儿,足下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怎么,这一次夜羽夜大人没有随徐大人一同出使么?”那小胡子叹道:“宋国使节、契丹使节接连于城中出事,陛下一怒之下,罢了夜大人的官,夜大人已回彰城老家去了。”
杨浩微微一怔,也轻叹一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这官”罢了也好。呵呵,前次出使贵国,承蒙款待,杨某一直记在心上,难得今日在我营中见到足下,今日杨某于素淮河中钓了一尾肥鱼,正好佐酒。李堂官可愿与杨某同去小酌几杯?”
李听风眉开眼笑地道:“大人如此抬爱,下官敢不从命?”
当下随着杨浩欢欢喜喜地去了,使节团中各位官员见李听风这么快就与宋国官员攀上了交情,望着他大多露出羡慕的神色。
到了杨浩帐中,杨浩摒退左右,只留心腹守”习,展开那纸团看只亚卜面罗列着一此人名,便肃吸樱四!“阁下这是何意?”
李听风一进帐,谄媚的笑容便不见了,他镇静地看了眼守在帐口的穆羽,问道:“此人可靠么?”
杨浩答道:“是我手足,勿需担心。”
李听风点点头,拱手道:“李某曾得大郎通报消息,知道大人如今与我等的关系。今危难之际,有事求托于大人,还望大人伸以援
杨浩雀然一惊,失声道:“大郎?阁下也是继”,继嗣堂中
李听风微微一笑,说道:“正是。”
杨浩目光一凝,问道:“不知李兄来寻我,有什么事?”
李听风道:“不过是未雨绸瓒罢了。不瞒大人,赵官家意欲出兵伐唐的计议一定,我们就已得到了消息,唐国境内的产业、重要的族人,能迁的迁、能藏的藏,已经开始预做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