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将剩勇追穷寇。有追穷寇的道 穷寇莫追,亦有穷寇莫追的道理。
运用之妙,存手一心。
杨浩现在就有不得不追的理由,如果李光睿逃到绢州,即便这一次不能对李光睿实施重创,也将形成对李光睿极为不利的一种格局,这将注定他的没幕,然而如果让他把兵员成功地转移到长城以西的宵州,回到他的根基之地,那么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敦亥尔克大撤退的重要意义。不是让三十万败军逃出生天,而是让三十万需要长期时间才能刮练有素的军队有机会重新拿起武器,重开一场战局。李光睿如果成功撤到莽州,争取的却是地利、人和,却是政治格局的天时,他将有机会打破三藩合围的不利局面,重新掌握西北之地。杨浩岂能不追?
然而此举虽意义深远,可是冒险程度也更大,风险与收益总是成正比的,岂能不劳而获。大军败退。是最容易导致三军指挥失灵、士气最为低落的因素,一支庞大的军队在溃退时,尤其是那样的年代,就算是一位天纵英明的主将,也难以力挽狂澜,对三军实施有效指挥了,所以杨浩只要能追上李光睿的主力,李光睿的战略大冒险就将从此画上一个终结的符号。
杨浩一路急行军,赶到无定河边,利用残破的攻城器械重新拼搭了三座浮桥,驱军过河,不料他的大军刚刚渡过无度河,押后阵的李一德还没赶上幕,无定河上游便涌来一股巨浪,挟带着巨木将那三座简易的浮桥撞的粉碎,汹涌的河水漫过两岸河沿,向下游咆哮而去,十几名网网踏上岸边,还来不及前进的士兵被瞬间冲过的洪水卷走。
“不好!中计了!”
一见如此情形,杨浩立时变色。三军静悄悄地肃立河边,望着那瞬间又复回落的水位,人人惊怔不语。李一德仓惶地奔到岸边,向对岸望了望,立即气极败坏地叫道:“快。拨罗所有可用的木料,赶快搭起浮桥,把大帅接回来。”
杨浩策马而立,迎着风。听着远处殷如沉雷的蹄声,蓦然回,向对岸使劲大喊道:“请折将军援助!”
巨浪虽然泄去,可是无定河本就波涛滚滚,汹涌澎湃,几场春雨下来,河水暴涨,更是水浪栗天,对岸根本听不清楚,杨浩向李一德用力地挥了挥手,感觉到李一德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挥手一指,大喝道:“向上游冲!”
前方马蹄声疾,他不知敌军数量。能走的只有沿河上下。上游筑有水坝,必有敌军。可他偏偏就向上游冲,出敌意料。就有机可乘,而且方才这股洪水急而不久。表明上游水坝规模极这可能是因为无定河本就端急万分,难以筑成较大的水坝,却也可能是上游的敌军数量有限。
当耳边马蹄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杨浩已率军溯流而上。一头鹞鹰展翅翱翔于长空,只见一条银河奔流直下,千军万马逆流而上,对岸。是无助地站在那儿的六千名后阵官兵,这一边。无数的战马像一头头扑向猎物的野狼,利着弧形截向杨浩所部。
这一路兵马到底有多少人?
李光睿佯归霍州,实则全部人马都在这里,要杀我一个回马枪?还是说,这支人马只是前一日才匆匆渡河的那支后军?他们的士气还可用吗?
杨浩无暇多想了,敌军就像方才无定河上奔涌而来的那个酒天巨浪。仿佛要藉着这一扑之力,就把杨浩全军推入无定河中。杨浩率领近万骑纵马急奔,以一种疯狂的度向上游冲,寻找着可供立足的有利
。
上游果然有一支负责筑坝拆坝的部队。他们人数果然有限,似乎也完全没有料到杨浩的兵马猝然遇袭,居然向明知有敌军的一方冲来,不过万马奔腾是难以掩饰的讯息,他们还是迅做出了反应,上马,摘弓。搭箭上弦。
杨浩血贯瞳仁,亲自冲锋在前。使一杆长矛拨打雕翎,冲击敌阵,率领着他的亲兵侍卫如出押猛虎般迅猛突进,义无反顾时杀向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