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菩萨并未松开箍住她的手:“可你的声音感觉很熟悉,尤其……刚刚来找你的那个小童,此时回忆起来,他的声音更令我耳熟。你说,我应该是在哪里听过?”
渠月暗暗腹诽,还能在哪里?当然是在你摔下沟,伤得神志不清的时候啊!
她心里这样想,嘴却很甜:“……大概是梦吧。虽然刚刚你只睡了很短的时间,但已经足够做一个梦了呢。”
像是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活菩萨怔忡片刻,净水的眼瞳动了动,那种令人如坐针毡的锐利视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神明般悲悯的怜意。
“你知道,为什么很久没人叫我‘活菩萨’了吗?”他话题一转。
渠月摇头。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好奇。”
“这是善士的事。掌门师兄时常教育我,身为为出家人,应秉持自我本分,莫起诸多妄心,唯有常清常静,才可澄心见性。”
活菩萨笑轻笑:“可我却想告诉你,待如何?”
渠月亦笑:“善士说便是。”
她坐回床榻边,摆出安静倾听的姿势。
活菩萨脸上笑意更深,扣住她手腕的大手没有半分松懈,生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摩挲她柔嫩温暖的肌肤。
——这是很失礼、很逾矩、很不怀好意的举动。
渠月自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善士请讲。”
她这样说着,一点点将他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开,并将其放入被子里,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