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道过谢,先喝了汤,之后才就着蘸料吃起蒸饺来。
这个时节的荠菜最是鲜嫩,如果做成肉馅,很容易消减荠菜本身的美味,是以,陈厨只放了鸡蛋和粉条,额外加了一点虾仁沫增鲜,吃起来鲜美异常,令人口味大开。
渠月吃得很开心,对陈厨竖起赞叹的大拇指,旋即招呼张守心一起。
张守心捂着的肚子,腹中馋虫被香气勾起食欲,正阵阵嗡鸣,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他冲渠月嘿嘿笑着,陪着她一起吃了满满一大盘蒸饺,又喝了陈厨特意给他置备的酒酿圆子,整个人吃得肚皮溜圆,瘫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而,才想起要将之后的事情一一告诉渠月:“小师叔,你需要的桃花,我跟陈善士已经将它择洗出来,还摆在院外的竹筛架子上晾晒。我跟陈善士都不知道你的酒放在哪里,也不好自作主张,便没替你做。”
“没事儿,我自己来就好。”如果不是他讲起,渠月已经忘掉这一茬。
张守心:“师父应该知道的,只是他之前一直在屋里照顾你,我怕打扰到你休息,就没敢进去。我本想等师父出来再问的,可等我回过神,师父却被外面那个高个子强行送了出去。我根本没来得及跟师父说上一句话,唉……”
渠月慢悠悠喝汤的动作一滞,旋即抬眼看他,状似不经意询问:“掌门师兄陪了我很久?”
张守心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一边讲述着,一边表达着自己的惊诧:“师父明明那么凶、那么古板苛刻,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你露出那种担忧至极的表情呢……”
后面,他还说了许多,大致都是震惊于张渠明的表现。
渠月没仔细听。
她臻首微垂,纤细如蝶翼的长睫在点漆的眸中撒下斑驳的影,让人窥不见她的眼神,直到张守心停下大为不解的问话,她才搁下手中的汤碗,不以为意地回答:“掌门师兄毕竟是掌门师兄,最重视同门情意。我虽然不堪造就,可你二师叔却是他的至交兄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我受伤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