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吧唧吧唧的同时,轻声呜嚎,似在回应。
渠月重新恢复笑模样,轻声道:“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最近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尤其特别担心你。”
“悬在我头顶的刀子终于要落下了,就目前来看,我可能不会死,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就此结束。那些人费尽心机养我这么大,可不像是会任凭我化险为夷,从此海阔天空的样子。”
“我本身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不管将来遭遇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感到痛苦,亦或是绝望,一切磋磨只会让我更清醒。我从不怕自己出事,只是辗转反侧的担心你们。自从黑子走后,就只剩下咱们仨相依为命。有时候,我也会在想,如果你们也是人就好了,是人的话……”
话说到一半,渠月自己就先笑了,“是人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同你们交好……”
渠月又絮絮叨叨跟它说了很多,离开之前,忍不住捧着它毛绒绒的大脑袋,再三叮嘱:“黑子它们的坟墓,我会照顾好。之后……只要有任何异常,你都要先保重自己,不要管我,也不要管黑子它们,跑,努力跑,只要你还在,只要你们还在,我们终究是会再次相见的。”
灰狼顶着血渍呼啦嘴,又将她好一通舔。
渠月在山上待了很久,直到暮色降临,才带着小半筐山莓,施施然回了院子。
然后,就被等候已久的掌门张渠明打劫走一半果实。
“阿月,院子里尚有客人在,哪有主家吃独食的道理?”瞧着她似有不服,张渠明耐着性子,轻声劝。
白贞得偿所愿,一口一个山莓,冲渠月笑得见牙不见眼。虽说这山莓口味也就那样,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但瞅着渠月不痛快,她就高兴了,笑呵呵附和:“就是就是!可不是我心存偏见,渠月道长,你瞧瞧张观主,多么不矜不伐啊,再瞧瞧你,轻狂无状,明明是同一个师父教养出来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