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找到白贞之前,渠月想了想,还是召来身后的护卫,让他们请白扶苏过来。
白夫人是一个合格的当权者,但白贞不是。
万一她听见什么了不得的话,自己不方便一手到敲昏她,就只能让白扶苏出马了。
而事实,也正如李直所担心的那样。
台下那群意气风发的学子们,酒酣耳热后,在一浪热闹过一浪的争论里,抛弃了所有的矜持顾虑,开始指点起江山。
各抒己见,挥斥方遒。
相应的,面对不同的声音,反驳的话语愈发尖锐犀利。
有人心系皇家正统,深感当今摄政王乃是杀神降世,恐幼帝命不久矣。
有人则反驳,那是你乡野出身,不知道宫中实际主事乃是女中尧舜的白夫人嬴姞,就连白扶苏都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嫂嫂”,你的担心大可不必。
还有人摆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傲态度,感叹黄毛小儿却不知牝鸡司晨,乃是惟家之索。
……
反正,就在这群忧国忧民的学子嘴里,当权者就没一个合格的好东西。
不是太废物,就是太暴戾。
看他们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知道还明天就要亡国了。
渠月一边悠闲地吃着饭,一边忍不住感叹他们这么爱操心,可能不足三十就要秃头。
与还有心情胡思乱想的她不同,白贞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你要做什么去?”
白贞手里拎着茶壶,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浸着千年寒冰:“我要倒他们一头水,让他们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