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冲天却只是微微一笑,手中长剑一挺,直刺过来。
铁旗没想到一剑冲天会用如此普通的招式,当下想也不想,也是挺枪而刺。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了,枪长剑短,如此对刺正是发挥了长兵器的优势。就像流月是单刀第一高手一样,在大同小异的长兵器中,铁旗显然就是此中翘楚了。当然,飞云的“一线天”是例外,那东西,是砍是硬都没划分清楚呢。
眼见铁旗冲来,一剑冲天这一攻击的招数突然就变作了防御,横剑一垂将“盘龙枪”挡下。铁旗顿时起疑。这样一来,一剑冲天刚才进攻的那一剑,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这在寻常人跟中看来少见多怪的事,出现在一剑冲天这种武功高超,交手经验又丰富的高手身上,却是极不寻常的。
铁旗疑心刚起,已经有声音传来:“帮主,当心!”
铁旗不及细想,只是下意识地将身子急向旁一闪。一道劲风挟臂而过,“哧”一声,丝丝鲜血也跟着飞溅而出。铁旗躲闪的同时双臂已在运劲,只听“当”一声,飞来的事物已经被吸在“盘龙枪”上。
铁旗只受了点轻伤,但头上已经是满头的冷汗。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嗓子,此时的自己,不死也要重伤了。而今天的局势,却是重伤比挂掉还要严重。如果重伤倒地,那随便谁过来都可以一脚将自己踹下悬崖了。
铁旗此时已经看清,“盘龙枪”上,吸到的是一柄剑,一剑冲天的剑。
刚才一剑冲天六剑齐出,自己一枪挥出,乱七八糟的吸上,一眼也看不清数目,只当已经全数吸到,哪知另有一剑竟是飞出甚远,飞至了自己身后。
而一剑冲天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刺,却不是真正的直接进攻,而是借此掩饰,实则是驱动自己身后的那一柄剑在此时发动。如果不是那一嗓子,这出其不意的一剑已经足够自己为自己的大意买单了。
一剑冲天却也是不无遗憾。自己是已经料准了铁旗一时之间就算去看,也未必能看出枪上吸到的剑是五柄还是六柄,于是暗藏一柄从背后发动偷袭。这是避开铁旗“盘龙枪”干拢的最佳途径。
只可惜,自己算尽了一切,却忘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又是这么多人,自己这么大一柄剑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早有先辈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这些群众,不仅眼睛雪亮,嘴巴也是快如闪电。自己想胜过他们,这一剑怕是也要快过声音才行。
铁旗心有余悸地道:“一剑兄什么时候也喜欢玩这种偷袭暗算的道道了。”
一剑冲天只是一笑,并不理会他的嘲讽。
于是铁旗自娱自乐:“可惜我命不该绝啊!”刚刚质疑了一剑冲天的人品,又开始讲封建迷信思想。
一剑冲天却是把他的笑容绽放地更灿烂道:“是吗?”
铁旗顿时感到枪上传来的压力突增,一剑冲天已经在运劲夺剑了。
铁旗连忙还以颜色,加紧运劲和其僵持。
就在此时,铁旗忽然发现,粘在盘龙枪上的六柄剑,并不是乱七八糟帖在上面,而是相互交叉,层层相叠,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风车。
就在铁旗隐约感到不妙时,“噌”一声轻声,附在“盘龙枪”上的六柄剑,已经开始旋转了。一剑冲天脸上,挂着的是戏谑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