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迎升扶着路平坐起,霍英将水杯送到路平嘴边。很快半杯水下去,路平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可以。
水杯被放回桌上,霍英上下打量了一下路平。不得不说营啸的神药还是相当引人瞩目的。此时的路平就像是从泥塘里捞出来的,唐小妹不肯进来不肯接近,显然并不只是因为兔子的原因。
霍英一手搭在路平的脉搏,他虽不通医理,但是久病成医,用魄之力来探知一下身体这种事却是经常做的。如此让魄之力在路平身体里走了一番后,霍英流露出几分惊讶。
“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没死。”霍英说着。
路平的筋、骨、皮、肉,无处不是伤痕。若说一击致命的重伤那是没有,但如此多的大小伤势累积到这种地步,死个几回都不稀奇。能活下来,那也一定得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这是怎样顽强的意志和生命力?
“习惯了。”路平说。
这种事,居然习惯了?
霍英知道一些路平的过去和情况,但在路平的叙述中这些都是一笔代过。直至此时霍英才意识到路平是在怎样的折磨中坚持生存的。
“你现在多大?”霍英忽然问。
“大概是十六岁。”路平说。
十六岁,仅仅只是十六岁。
霍英沉默不语,再一次被路平所触动。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都从没放弃过,自己和路平比起来,真是有些丢脸啊。
“好好休息,我去找人来给你瞧瞧。”霍英说。
“谢谢。”路平没拒绝,他如此期望活下去,又怎会拒绝这方面的援助呢?
霍英和孙迎升一前一后走出了路平的房间,唐小妹站在门外,没有进屋,却也听到看到了路平的情况。
“这孩子……”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