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吧。”裴先生道。
“好,那我去了。”
“保重。”
“保重。”
两人相互道别,裴先生来将来人送出门外。那人四下看了眼后,点了点头,身形一闪,便已经没入一旁林中。裴先生没在门口逗留,转身就又回到了屋内。
林里,来人几步便到了一棵树旁。树旁站着个少年,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雕塑,直至裴先生到他身旁时,他的眼珠才勉强转了转,看起来却是极艰难。
“很好。”来人点了点头,露出极为赞许的神情,“这才不过几天,你现在便已经能保持睁眼的状态,视线也可以有一点移动,而且还能听到我说话。可是诸多眼线,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
雕塑一般的少年这时突然像是解除了冰冻一般,他转过头,看向来人道:“既然都感知不到我的魄之力,那么当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只是装死的?”
少年赫然是峡峰城的少城主卫天启,而这来人正是将他从那里带离的吕征。面对此时卫天启的质疑,他笑了笑道:“我当然不是看穿了你这异能,我只是发现当时魄之力爆散将你扫开时,更多的力道其实是来自于你自己,所以我猜你是在演戏装死。至于后来,你这异能显然不能太久,我多等了会,你就露出痕迹了。”
卫天启沉默。吕征说得不错,当时自己耍过什么心机,他自己当然再清楚不过。
“那你现在教我做这样的练习是想做什么?想利用我来暗杀路平吗?”卫天启道。
“暗杀路平?或许你自己会想这么做,我也不会拦着。但于我而言,重要的是你这血继异能。你说它叫假寐,可仅这几天的练习来看,你还认为这只是一个用来装死的异能这么简单吗?”
“可我还是想不出这样练习之后能有什么用。”卫天启说。
“这需要我们一起去慢慢探究。”吕征说。
“然后呢?”
“然后?”
“然后需要我做什么事。难不成你要让我相信,你仅仅是为了帮助我进一步开发我们家族的血继异能吗?”卫天启说。
“说实话,在不确定你的假寐会发展变化到什么程度的情况下,我也无法确认需要你做什么。”吕征说。
“但你总有个预想的方向吧?”卫天启道。
“那么你认为我会在还不能确保你可以提供帮助的情况下,就把很重要很机密的事情告诉你吗?”如果是那样,一旦最后发现并不需要你,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吕征说。
“所以我一直和你说,先不要问太多。”吕征看着他道,“现在就知道太多,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会保证帮助你提升力量,但到底能提升多少,还是要看你个人。”
“与假寐有关吗?”卫天启说。
“当然。我以为你早就清楚这一点,否则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吕征说道。
这话里有几分讥诮,可卫天启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觉得踏实。假寐是他们家族的血继异能,那么目前全天下便只有他一人掌握,对方既是对他这异能有所寄托,那就不得不仰仗他这个人,全天下仅有的一个人。这一点与众不同便已经足够了。
“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有关这件事的谈话。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你如果跟上来,就请下好决心。而你现在犹犹豫豫的态度我很不欣赏。”吕征说道。
“明白了。”卫天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