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不敢大动,手里摸了个石子,腿擦着地慢慢往后退,然而那团东西忽然刨了几下,闹出好大声响。
没多久,它上岸了。
蓬头鬼似的一瘸一拐,一身滴滴答答走过来,司滢吓得呼气都不敢,正犹豫要不要砸过去时,鬼怪说话了,没好气地问:“你不晓得拉我一把?”
不是水鬼,是谢枝山。
大喜过望,司滢挣扎着想起身,然而腿脚力气还没恢复,只有两条手往前,索命似地伸向谢枝山。
谢枝山近身把她抱起:“可还好?”
司滢把手盖他脸上,眼啊鼻啊通通摸一遍:“……真是你啊?”
谢枝山笑她傻:“除了我,还有旁的人这么快来找你?”又嫌弃地偏开头:“手太咸了,别摸我。”
话才撂,被她猛扑在地。
熟悉的姿势,然而湿衣裳加上湿的人,倒下那瞬间,谢枝山感觉自己脆弱的尾椎骨又响了一声,脆的。
所以被这样的女人爱慕,时时都有生命危险。
他呈大字形摊在岸上,徐徐吐出一□□气:“你要……压死我,地方不对,时候也不对。”
司滢道歉:“对不住,是我太激动了。”她摸他下巴:“你怎么来这么快?”
“那个迟些再说,你不打算起来么?天为盖地为席,斯文扫地,我是哪样都无所谓,怕你受不住。”说完,谢枝山收了收下巴,很自然地在她手指上舔了一下。
司滢扬着调门轻呼一声,把那颗不要脸的头拔到一边,自己连忙爬起来,从他下巴退到小腿,中途错手一摸,听到他好像吞下什么声音。
她往后一坐,发现手上沾了湿的东西,不像是水,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是血。”
谢枝山也慢慢吞吞撑了起来,跟她对坐着:“你来月事了么?”
“啊?”司滢嗓子糊了下:“我没有。”
“那看来,这个血不是你的。”谢枝山喘了喘,认真分析道:“不是你的,就肯定是我的。而你没来月事,我也不可能来那个,所以你好好想想,这血还会是什么原因?”
司滢被他绕蒙了,好半天才转出头绪:“你受伤了?”
谢枝山点点头,指着自己小腿:“被挂伤了,有些痛。”
司滢吓得不轻:“你受伤不直说?绕什么圈子?”还跟她打半天太极,这人到底什么脑子?
她凑近他的腿,想按又不敢按,嘴里急急地问具体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