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张俊眼中,岳飞却成了炫耀自己的战功,将自己的战利品送给他,正是存有羞辱之意。
张俊此刻非但不能体会岳飞的好意,反而变本加厉,眼中充满了厉色,对于岳飞的愤慨已经到了极致,完全是一副势不两立的神色,神态间杀机隐现。
他含着无边怒气,不动声色的收下了这份厚礼,并且向使者表示谢意,实际上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要一有机会便叫岳飞好看。
同样的礼物,送给不同人的,却得到两种极端的结果。
张俊送走使者,怒气未平。
心腹田师中道:“爹,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官家对您荣宠之极,即便连当年的……”他本想说襄汉溃败,但见张俊神色严厉,幡然醒悟,不在继续,只是道:“此次小失绝不会降罪你的。”
田师中并非张俊之子,但张俊儿子早死,张俊跟田师中臭味相同,便把寡媳嫁给了田师中,自此田师中也管张俊叫“爹”,成了他便宜的半个儿子。
张俊摇头斥道:“你知道什么?官家会不会怪罪于我,我岂能不知?官家对我荣宠之极不假,但在军事上却只信任岳飞、罗腾飞,所有功绩都由他们占去,我们岂不成了无用的摆设?此次再让官家失望,我此生恐怕再也难有统帅大军征战的可能?那时,我又如何保障我大宋第一将的威名?”
张俊极好颜面,对于大宋第一将视为禁脔,任何人也不得染指。故而,对于逐渐威胁到他地位的韩世忠、岳飞,充满了忌惮。
罗腾飞却因资历不足,却未在考虑之内。
想起他们三人,张俊突然大叫一声:“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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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浩瀚东流,凛冽寒风,吹动锦袍,猎猎作响。
罗腾飞、岳飞并立船头,眺望江水。
罗腾飞斜眼看了身旁的岳飞,胸中豪情万丈,以往的岳飞不可仰视,但如今他却取得了不逊色岳飞的功绩,以完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虽然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但目的却是一样。
他们都是不想看到金人欺凌汉人,都是不想让华夏的文化,因蛮夷的入侵而遭受毁灭。
罗腾飞感慨道:“长江如此浩瀚,却不知黄河如何?他日饮马黄河,定要好好浏览一番。”
岳飞大笑:“腾飞雄心壮志,令人激赏。论奇幽险,自然是长江优胜一筹,但说起浩瀚壮阔,长江又怎比得上黄河?黄河孕育着我们华夏儿女,此刻陷入敌手。身为华夏儿郎,自当如腾飞一般,饮马黄河,将失去的通通夺回来。”
客船靠岸,罗腾飞、岳飞一起牵马下了客船,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罗腾飞舒服的都快要呻吟起来。
虽然在神武前军组建水军以后,罗腾飞也曾练习过游水,对于潜水以不在惧怕,但始终不喜欢那种在水面上摇来晃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