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星辰再不想干,也只能埋头练签名。
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把他跟陆温珩完全绑在了一起,根本没办法临时下车。
住院的几天,路星辰都在练签名。
路星辰的字其实不难看,高中还参加过硬笔书法比赛,拿到第一,那是他高中时代仅有的两张奖状之一。
只是字好看跟模仿签名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码事,他的字再好看,也不能一下子就仿出跟陆温珩签名一样的字迹。
一遍遍练习“陆温珩”三个字,路星辰从最开始的暴躁到后来心平气和,最后甚至觉得名字还挺好听。
大脑弹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惊得直接丢了笔,然后上网看了一小时陆温珩的黑料,才总算把这个诡异的念头甩出去。
嗯,果然还是讨厌鬼。
在医院休养四天,路星辰头晕想吐的症状终于消失,身上除了还有一些结了痂的擦伤,完全恢复过来。
医生给他做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就允许他出院。
陆温珩也跟他一样,被允许出院。
办理完出院手续,陆温珩和路星辰出了医院,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到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路星辰身上的衣服,是涂南祁到陆温珩家里拿的,明明只是一件非常常规的白色衬衣,却被他完全穿成了自己的风格:扣子开了两个,衣领大开,锁骨和肩线明显,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随意得不行。
陆温珩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的“自己”,觉得非常新奇,看了一路。
路星辰不爱喝咖啡,点了杯全糖的珍珠奶茶,懒洋洋坐着,斜睨过去,尾音拖拽,“看够了吗?”
这才是他平时的状态。
陆温珩腰板挺直,坐姿端正,“够了。”
路星辰咬着吸管喝奶茶,等他后面的话。
一分钟。
两分钟。
……
第三分钟,路星辰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陆温珩不解,“什么然后?”
???
不合理啊,居然不让他好好穿衣服?
路星辰放下奶茶,坐直了一些,又拨了拨衣领,拉得更大,直勾勾盯着他。
陆温珩看他的动作,猜到了他的想法,毫不介意,“没关系,你在外面爱怎么穿怎么穿,在公司和我家人面前符合人设就行。”
路星辰眨了眨眼。
陆温珩想起什么,又补一句,“别折腾我的头发。”
他认识路星辰以来,除了高中大概是学校管得比较严格,不允许染发,是黑色的头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纯黑色,彩虹色几乎都被他染了个遍。
现在他就顶着一头紫色的头发。
路星辰撇了下嘴,有点遗憾,他还想试试绿色。
“真不行?黑色好普通。”简直浪费这副跟他不相上下的颜值!
“不行。”
路星辰“嗤”了声,背脊塌下来,又恢复懒懒的坐姿,送了两个字:“无趣。”
陆温珩垂下眼睛,勾了勾唇,“是挺无趣的。”
路星辰看他嘴动了动,却没有声音,“你说什么?”
“没什么。”
“……”
七月到八月,是这座城市一年中最热的时间。
从澄澈干净的玻璃窗向外望,阳光炽热,马路都被烤出一层热浪。
路星辰看了会儿外面,又把视线收回来,回到陆温珩身上。陆温珩身上这件黑t是他的衣服,胸前一颗大大的骷髅,衣领宽松,露出大半个肩胛,搭配破洞牛仔裤,再加上一头紫发,非常视觉系。
只是颜值过于耐打,在别人注意到他的打扮之前,已经先注意到脸,看完脸再看打扮,就不会觉得浮夸,反而会被贴上“个性”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