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过的迹部景吾瞥了野田光奈一眼,示意桦地崇弘给她的意大利面里加上黑胡椒却被嫌弃的模样,桌边的三个人陷入沉默。
这算是,操心老父亲和他的叛逆女儿?
算了,不管他们的事情,毕竟被榊太郎说了要关照野田光奈的不是他们,无所谓。
野田光奈倒是不在意这些,吃着意大利面的同时脑海中在飞速背谱。她并不是什么天才,也只不过是对这些音符记号有格外强大的记忆力与幻想能力,能够在脑海中模拟出自己弹出这首曲子的模样罢了。只不过这么一来热量消耗很大,等到下午时候会很麻烦。
“饿了。”
摸到钢琴之前野田光奈就觉得自己快饿得头昏脑涨,趴在桌边一晃一晃地听着让她昏昏欲睡的古文,偷偷摸摸拿出一块巧克力塞在了嘴里。
上课不准吃东西,但是她再不补充点能量,会死掉的。
“啧,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哦迹部,倒是你不能进全国,有很大的问题吧。”
随口就能说出刺激人的话,野田光奈抬起头看着刺激刺激着就刺激习惯了的后座,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毕竟你好像只有国中三年可以好好专心网球,会很不甘心对不对。”
“……”
“不要在意啦。”
有模有样地直起身,野田光奈脸上的笑意浅淡地像是根本分辨不出来:“有时候竭尽全力,也不会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很正常的。”
“你有过。”
“嗯,是哦。你看,我从来都没有拿到过金奖。”
野田光奈耸了耸肩站起来,她啃掉了巧克力和小蛋糕后感觉自己又活了,练琴房的施坦威正在深情呼唤自己:“所以,我也是会痛苦的。”
“痛苦?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却会痛苦?”
迹部景吾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张扬肆意起来:“那不是比冰帝半途溃败更让人想笑的事情么,野田。”
不是的,自己竭尽全力却被他人夺取荣誉,是和单纯的胜负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将谱子放在钢琴上再将十指放在开头的位置,野田光奈平静地第一遍弹奏完刚拿到的伴奏谱,确定几个自己生疏的地方后开始练习生疏部分的前后小节。等到练习完毕,她再重头到尾完整地顺了一遍。
该处理的地方都处理得很出色,但是她在弹奏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对,她是有在想的。在想接下来的旋律,在想接下来的指法,在想……
“怎么了?”
“没什么。”
听到榊太郎声音的那刻野田光奈撅起嘴,哼哼唧唧地继续开始弹奏起来。和千秋真一说也就算了,如果是榊太郎……
“我才不要被爱德华的剪刀剪到。”
“你遇到问题了?”
“网球部的忍足不准备训练,反而要来与我一起帮戏剧社忙这件事情,太郎你不管管么?”
听着来自小姑娘的告状,榊太郎沉默片刻后还是没忍住,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弹你的《大海》试试看。”
“哼,不要!”
“那就不弹。”
“你这么说,我偏偏要弹!”
早就掌握了对付野田光奈的方法,榊太郎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让他有点皱眉的,是野田光奈在弹奏时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并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是……
“停。”
叫断了野田光奈的弹奏,看她同样阴沉的表情榊太郎叹了口气。既然她自己知道问题,那也不需要他来指出了:“怎么回事,一天而已,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真一!!”
听她恶狠狠的声音榊太郎挑了挑眉,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说说看?”
“你不去迹部的网球部监督他们么?”
“没关系。”
“就是因为有你这个上梁,迹部他们才会在都大会的八分之一打输到被剃光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