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妈倒吸一口凉气,“这……”
早前虽然也知晓殿下的处境,但忽然听夫人这么一说,黎妈还是忍不住寒意。是啊,光是听听都觉得压抑,更何况殿下自己……
温印又看她,“你会不会吃不下东西,也不想说话,就想自己在一处呆会儿,静一静?”
黎妈颔首,“怕是了。”
黎妈轻叹,“但话虽如此,老奴是真怕殿下就这么意志消沉下去,什么都不肯用。殿下还年少,若是长此以往,日后还不知当如何才好?夫人,老奴是担心这条。”
温印笑了笑,“黎妈,他是太子,师从太子太傅,天家从小就带在身边,朝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一定见得比你我多,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意志消沉?”
黎妈眸间诧异。
温印又道,“换作旁人,我许是会信从此一蹶不振,但李裕明显不是。他虽然年少,但打从昨日醒过来开始,除了起初迷迷糊糊咬了我手臂一口外,而后的哪一处你见他仓皇失措过?”
好像是不曾,黎妈跟着回忆。
温印继续道,“他一直在察言观色,听你我二人说话,再从你我说的话里,推断京中形势,却没让你察觉他的心思。他让你察觉的,只是他茶饭不思,不想说话,只想自己一处呆会儿,是不是?”
黎妈隐约想起这两日的蛛丝马迹,恍然悟了过来,是了,是不曾见殿下惊慌过,黎妈悄声道,“夫人的意思是,殿下在演?”
温印没应声。
黎妈奈何,“夫人同殿下都成亲了,是一条船上的人,殿下演给夫人做什么?”
温印低眸笑了笑,“试探我啊,就算我是永安侯的女儿,不能是东宫的眼线吗?他越小心,便越会反复试探。他若轻易信了旁人,那他的储君之位也坐不长久,他越小心,反而人越稳妥。”
黎妈这才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