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殿下!”
“我要见殿下!”
“有没有人!”
“来人啊, 我要见殿下!”
陆平允在屋中砸在门,屋中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 伸手不见五指,这里分明是他最熟悉的房间, 但眼下这种熟悉里透着莫名的恐惧。
恐惧中,陆平允继续砸着门。
但声音从起初的歇斯底里, 到后来再而衰,三而竭, 到最后, 只剩了背靠着门, 缓缓坐下,口中还如梦魇般唤着,“我要见殿下!”
“我要见殿下……”
周遭没有人应声。
屋中的窗户被木条封死,只剩远处屋檐下亮着一盏檐灯能照到屋中,是唯一的光亮。但光亮也很微弱,夜风一吹,便在风中摇曳, 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方才的拼命挣扎后,陆平允胸前的伤口又开始作痛。
早前温宁缺那一刀不致命,但让他在病榻上躺了很久, 他起初以为养好伤就是转机, 但慢慢发现不对,太医从早前的三天一来,到后来十天半月, 到后来的一月, 他的伤口从来没全然愈合过。
他发烧, 抽搐,伤口发烂才会有太医来看他。
但诊治过后,还会继续。
渐渐的,他不相信太医,太医和这里看守的内侍官,侍卫都是一丘之貉。
他起初以为他们要合谋害死他,但慢慢的,在他每次都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总能将他救回来,然后继续折磨他。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里的人,是要他生不如死……
这种恐惧和担心,让他度日如年。
但他仍然抱有希望,一有人来,他就大喊大叫,想着总有一回当是东宫派来的人,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都是徒劳。
尽快他心底也惶恐猜测过,不会再有东宫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