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是挑唆着这懦夫杀了自己老婆,到时候才好看呢。
想到此,红豆计上心头,腼腆一笑:
“奴家瞧公子似乎是能识文断墨的,前几日奴家填了首词,还请公子帮着雅正。”
“哦?”~
曹文瑞眼前一亮,不禁凑近了几分:“没想到姑娘腹有诗书呢。”
男人心里登时对红豆心里又生了些许好感,他家里那位公主娘娘刁蛮任性,从不与他耳鬓厮磨,做这般文雅风流的事,动辄笑他脓包没用,甚至当着他的面儿与男宠眉来眼去的调情;而那个红颜知己秋穆陵,美则美矣,就是没读过书,是个空有皮囊的蠢美人,全都不如眼前这位初见的红豆姑娘。
“雅正不敢,倒是能帮姑娘瞧瞧。”
红豆抿唇一笑,从袖中掏出口脂和帕子,又将发簪从髻上拔下,用簪头蘸着口脂,将词写在帕子上,轻启朱唇,柔柔念道:
“愁风如刀孤城闭,啖肉喋血恨沾衣。可怜游蝶宿寒枝,拟将夜雪作飞花。
憔悴销魂泣涕,心寄明堂。此身贪一杯无悔,衣带渐宽,粗酒且拭锋芒。”
才刚写完,红豆扭头看向曹文瑞,果然这位驸马爷惊地睁大了眼,眼里甚是复杂,有惊喜也有仇怨。
“公子怎么了?是奴家写的不好么。”
“姑娘真是曹某生平知己了。”
曹文瑞一把抓住红豆的手,痴痴地看着女孩。
这首词不就是他生平的写照么,上阙说的是他现如今的处境,堂堂七尺男儿被个刁妇折辱,动辄拿王上来压制他和老父,害他被整个王城的人嘲笑。如今那贱人怀了孕,多半不是他的种。他真是恨不得啖那贱妇肉,喝她血。
而下阙,也正是他心里的仇怨,他自负才情,却得不到重用,只能在区区秘书省做些校勘坟籍的闲事,当真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