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一把将她手按住,忽然就肃了神情地问她,“你从姑娘进云腾院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她身边,所以你应当最是清楚。”
“我问你,那避子汤可换过药方?”
碧喜莫名心里心慌,她仔细思忖一阵,最后点头道:“倒是真的换过。”
“什么时候换的,可有什么不同么?”季嬷嬷追问道。
碧喜边想边道:“李老夫人回来之前,姑娘的避子汤颜色发乌,听姑娘说,特别苦,每次喝完小腹还会有些难受,李老夫人回来后,我陪姑娘去了一趟松兰院。”
碧喜说着说着,也似乎意识到这当中兴许出了古怪,她脸色渐渐泛白,停了一瞬,继续低低道:“李老夫人让余大夫给姑娘瞧哑疾,余大夫说看不好,就只给姑娘开了一副调养身子的药。”
“连那避子汤的方子也一道换了。”
说完,碧喜一脸忧心地望着季嬷嬷,“可是那汤药有问题,姑娘该不是、该不是……”
碧喜一时没敢说下去,她记得母亲怀弟弟的时候,似乎一开始也总是嗜睡,犯恶心,家里的活都让她一个人做,那时候她还当母亲是犯懒,故意折腾她,直到母亲肚子越来越大,她才知道那是怀了身子导致的。
仔细想来,这不是和林月芽一样么!
碧喜反握住季嬷嬷的手,瞬间慌神,“嬷嬷,这可怎么办?”
姑娘不过是个通房,在主母还未定下的时候,胆敢怀孕,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要不得了。
季嬷嬷听到这儿,心中已然有了猜想,她慢慢松开碧喜的手,语重心长地安抚道:“你莫要自乱阵脚,没准是咱们想叉了,待我今日将事情弄清楚再说。”
临了,她又拉着碧喜仔细叮嘱道:“你将眉头展开了,莫要让人瞧出端倪来。”
碧喜神色恍惚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林月芽和小桃回来,碧喜强挤出一个笑容,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