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桐继续:“兄长能去了那边后,每两日都给我来信吗?”
不等徐武阳回答,初桐小声道:“不然这偌大的府邸,只有我一个人,我怕忘了有兄长在身边是什么感觉,我一个人也会害怕。”
徐武阳哽了哽,也不管自己到了战场会有多忙碌,但此刻也已经先答应了初桐的要求,“好。”
初桐小脸上蓦然绽放出一抹笑,浅浅的,像是今天她整个人的感觉一样,舒淡清雅,一颦一笑看着都温柔极了。
当马车停在桃园门口时,徐武阳率先跳下马车,从后面拿出小脚蹬放在初桐这一侧,然手伸手主动扶着初桐下马车。
当初桐莲步轻移时,那湖水蓝的裙摆就真像是碧波一样荡开了,只不过此刻在湖面上的不是一圈一圈的涟漪,而是比涟漪都要吸引无数倍人们的视线的活灵活现的刺绣,还有随着她的步子一并轻轻摇曳的玉佩。
颜色并不算是极致的鲜艳的半臂百迭裙,给人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莫过于眼前这一位。
初桐随着徐武阳一道回了府邸,桃园之中的大片的桃花竞相绽放,好似要使尽浑身解数吸引这园中主人的目光一样。
可在「香墨弯弯画,燕脂淡淡匀」的少女跟前,即便是粉簇簇的娇艳的桃花,也黯然失色。
初桐走在园中,她体态轻盈,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兄长的离开而显得郁郁寡欢,随手折枝,她冲着在不远处的徐武阳开口道:“兄长每一次给我写信,我回信的时候一定会放上园中的桃花,好让兄长知晓,家中还有我在等着你凯旋。”
她回眸时,面贴的珍珠做成的宝钿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第二日徐武阳便随着军队离去,初桐整日坐在府邸门口等着来信。
直到许久许久后,初桐没有再如约收到来自远方的兄长的来信,她每日都坐在府邸门口,日复一日焦急地等着从驿站而来的战场上的书信。
终于,这一日初桐等到了,可再也不是书信,而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兄长在出门前一日陪着自己游玩时的衣袍,还有一枚每个前线的战士牺牲后的铁制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