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取来了荆条,锦书抬眼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那是未作处理的荆条,深紫色的外皮上还有数之不尽的细小突刺。她浑身一噤,扑到地上膝行过来:“女郎饶命——”还未过来就在半路被两个婆子按住了身子。
湘云夺过荆条对着她肩膀狠狠一抽:“女郎训导,乖乖把手伸出来吧。”
锦书惨叫一声,顿时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
两个婆子恶狠狠地拉开她的手,平摊到半空,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湘云拿着那荆条在她面前走了两步:“贱婢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锦书冷汗涔涔,双目圆睁,惊恐地不可名状。
湘云冷笑一声,照着她掌心就是连抽数下。锦书是大丫鬟,只贴身伺候秋姜梳洗,粗活都没做过,手掌细嫩娇柔,此刻却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她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院落,让远处疾步赶来的秋姜浑身一震,咬紧了牙关,又怒又急。
还是青鸾沉住气:“女郎小心脚下,一会儿切莫动气。五娘子擅用私刑,奴婢已去禀告了太夫人。”
“我院里的人都要死完了,我还动什么气?让她也一并打死我算了!”说着拨开她径直进了谢云姜的院子。
下人仆妇见了秋姜要行礼,秋姜目不斜视直接越过她们,只望着上面的谢云姜道:“五妹好大的威风啊,我的奴婢也是你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姊?”
谢云姜缓步走下来,抖了抖肩上的洒银紫貂玄狐披帛,幽幽道:“毁坏主人贵重物品,这该不该打?三阿姊总不能因为这是你院里的奴婢,就肆意偏袒吧?我身为主子,不过是训诫一二。”
秋姜冷笑,语声毫不动摇:“难道祖母和母亲都不在了,竟然要劳烦阿姊来训诫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