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阿兄既然是三娘表兄,喂颗糖应当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吧?常言道‘孝悌’、‘孝悌’,阿兄可知,这‘孝悌’是什么?”
“你这是挤兑我?”他抬了抬那盒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秋姜瞪大眼睛:“三娘怎么敢?三娘这是和阿兄探讨儒学之道呢。难不成,阿兄真不知晓?这不可能吧,陇西李四,天下闻名的才子,未来帝国的顶级名士,难道连这小小的……啊——”她的话终究是没说完——原来是李元晔抬起食指就叩在她的额头。
她怒瞪他,他却冷笑道:“认了表兄就真当自己真是我亲妹子了,这么肆无忌惮?晔家六娘,堂堂县主,从小骄纵惯了的,也没你这样猖狂。谢三娘,凡事适可而止。”
秋姜却轻轻一笑:“阿兄生气了?”
元晔伸手又要敲她额头,这次她乖觉了,早早抓了枕头挡住,嘴里道:“同一条河,哪里有淌进两次的?”
元晔气笑:“你倒聪明。”
秋姜见他罢手,方从枕头后面探出两只眼睛,笑眯眯地望着他:“多谢郎君赞赏,三娘愧不敢当。”
元晔哼了一声。
秋姜将枕头置于胸前抱住,笑道:“阿兄宽宏雅量,纵然三娘言语略有冒失,也不会与区区一小姑计较,然否?”
元晔道:“但愿你这张小嘴永远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