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宋先生盯着斩珀,幽幽叹了一句,“神算果然没有说错……”
“什么神算?”斩珀又听到这个称呼,觉得他话里有话。
宋先生立刻板起脸,伸手夺过了斩珀手中毛笔。
“没有什么神算。但你此生不能执笔,不能写字,是你命定如此。”
他严肃的站远,比起怕斩珀手拿利器,似乎更怕斩珀手执毛笔。
“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知令堂,想问什么,还是回去问她吧!”
顺才还没整理好礼品,便见斩珀独自走出了书院。
“少爷,有什么事吗?”
斩珀掀开门帘坐入马车,“无事,回家。”
这可能是斩珀最难受的一天,比在玄胜仙门见到李凝铁还要难受,只因宋先生那句“命定如此”……
斩珀从不信命。
他孤身往来澄明界,得罪的宗门老祖无不对他恶言咒骂。
可以说他与追逐而来的咒言相处几千年,凭着不信命的一腔孤寂,相安无事。
直到李凝铁一剑,应了对方几千年未能应验的咒令,也成了斩珀顺风顺水一生,最大的错误。
斩珀对李凝铁的怒气,变为了对“命定如此”的愤恨。
顺才登上马车,帘子一盖,斩珀立刻捉住了他。
“方才宋先生说,有一神算,说我此生不能执笔不能写字,你知不知道这事?”
顺才神色一顿,慌忙回答:“小人不知。”
“你知。”
斩珀抓住顺才,说得肯定,“斩府无笔无书无画,你与我一同长大,年长我五岁,更是对我悉心照料,我的事,你必然清清楚楚。”
他手中衣领一提,严厉追问,“说,我为何不能执笔?”
顺才意志坚决,哪怕斩珀抓住他的衣领满是威胁。
“少爷,你就是打死奴才,我也不说!”神色坚决。
斩珀松开手,盯着面前的顺才缓缓叹息。
凡人就是如此麻烦,他往日想要人说出真相,何必步步紧逼,拿出神机笔划上几下,神仙也得口吐真言。
“我是不想用这个办法的。”
斩珀说着,掏出收缴的匕首。
刀刃出鞘,刀锋闪着寒光,顺才一见,立刻神情视死如归。
然而,斩珀在他大义凛然的眼神里,反手将刀尖抵在自己的脖颈。
年幼孩童,声声狠绝。
“顺才,你要是不说,这刀刃就近我脖子一寸,你要是有所隐瞒,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