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钱啊!有钱我早就还你们了。”
“本钱我可以借给你,到时候收你点利息就是了。”
“不知要做什么事?”
“是这样的,眼下京师灾民遍地,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我们就买一些孩子来,再卖到江南,中间岂不是可以牟利。”
“贩卖人口?”陈仪脸色一变。
“什么贩卖人口,如果不买,他们照样会饿死,再说哪家父母没事会卖儿女,你买了他们其实是救他们一命,是积德,你知道吗?”
“可是这件事谁都可以做,为什么会找上我?”陈仪隐隐还是觉得不安。
“当然是因为你是左相的儿子,这样路上就没人敢盘查你,你没有这个价值,就以为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吗?再说事成之后,你得到的好处,就远远不止一万五千两银子了。”
“可是!”
“可是什么?刚才你还说什么事都愿做,如果你不想做,我就走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中年文士说完,便起身离去,他使了个眼色,几名大汉上前象抓小鸡似的把陈仪架了起来,
陈仪想到墙上的盒子,吓得浑身如筛糠似的“等等!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那就对了,明天你再到这里来,自然有人会交代你。”
“可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
“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父亲的。”中年文士阴阴一笑说道。
一周后,华清宫,李隆基正在看一本奏折,看完后,气得把奏折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大骂道:“什么清廉之相!什么百官表率,亏他还好意思参吉温,自己却暗地里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李月上前将奏折拾了起来,递给了高力士,然后说道:“请皇上先消消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小月,这是洛阳御史发来的奏章,说查到烈的儿子陈仪贩卖灾民子女,他是朕的宰相,怎么能做这种事,丢尽了朕的脸!”
李月暗叹一声,这便是郯王李琮的反击了,利用烈的儿子来打击他,确实高明,想到这李月上前说道:“左相确实有这么一个不肖儿子,臣也曾遭遇过。”他便把去年春游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臣以为,左相应该并不知道此事,若真是他做,此时怎会无动静?任由御史弹劾,再说又怎么可能被查到?所以臣以为此事应和左相无关。”
李隆基听罢,点点头说道:“我也知道,但就算和烈无关,他也有教子不严之过,让别人抓住了把柄,为难于朕。也罢!传朕的旨意,陈仪贩卖人口,罪大恶极,腰斩于市。烈教子不严,罢左相、知政事,改任太子太师,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