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傅景萧问,眼里却已经出现了自信,“我只是想让你坚定把我收进去,有人来劝,你挡住,进了筛选,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你藏得很深。”顾长逸将两个小黑匣子拿起来,“这个没收,去把王八宰杀了。”
傅景萧嘴角抽了抽,“我给嫂子送王八,还得我来杀。”
“没让你煮,就够给你面子的了。”顾长逸看着旁边的段嘉祥,“你确定要去上工农兵大学?”
段嘉祥一愣,他刚才还在盯着傅景萧思考,“我,我其实没什么兴趣,但是不上,书记就要把我赶走,回来我爸不给我安排工作,不许我当兵,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唉,好像只能去读大学了。”
“你爸为什么不许你当兵?”傅景萧将自己的奖状塞到兜里,“不上战场当个文职也行,为什么什么都不给你安排,难道你不是他亲生儿子?”
“你才不是你爸的亲生儿子。”段嘉祥气道:“那是因为我们家的人都当兵了,怕有一天有万一,家里一个孩子都没有,所以才留下我,不让我进部队。”
顾长逸问:“那你想不想进部队?”
段嘉祥没说话,看了看顾长逸身上的白色海军装,又看了看傅景萧身上的绿色军裤,还是不吭声。
顾长逸不再看他了。
穆冰莹看气氛有些尴尬,笑道:“嘉祥,祝你学业顺利,学得好出来一样能有好工作,毕竟是大学生,很吃香的。”
段嘉祥笑了笑,“谢谢冰莹姐。”
“我去杀王八了。”傅景萧往厨房走,董桂红站了起来,“小段,谢谢你的肉,晚上要不然就在这吃?”
段嘉祥眼睛一亮,“婶子,冰莹姐烧饭那么好吃,您烧饭肯定也很好吃吧?”
“哟,那不一定,莹莹的手艺不是我教的,那是我们村里曾经在大酒楼当厨师的的长辈教的,我做菜不如莹莹。”董桂红拎起篮子,“不过你要想吃农家菜,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好歹送了肉呢,留人吃饭也是应该的。
“谢谢婶子,农家菜很好吃的,我晚上就在这吃了。”段嘉祥听到吃就变了一个人,搭配他的一张娃娃脸,更像小孩子,也更讨喜了,“婶子,我给您打下手。”
董桂红还没说不用,人就跑到前面去了,回头跟女儿笑道:“我就说,大院里怎么可能都是不好相处的人,这不就有两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孩子。”
“妈,厨房里应该有例菜,您看着烧,累的话少烧一点,别勉强。”好多天没吃到家里的饭了,穆冰莹挺想念她妈的手艺,哪怕是做一道素菜,都觉得和食堂的不一样。
人都走了,客厅只剩下小两口。
穆冰莹看他还在观察着小黑匣子,“这是什么?”
刚才她心里就好奇,怎么拿出这个来,顾长逸脸色就变了,接着就同意傅景萧的条件,这意味着傅景萧还有藏得很深的天赋与技能。
“特务用的东西。”顾长逸确定东西是完整的,收到一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握着媳妇的手,“累不累?要不要上去睡一会?等你睡醒,正好就可以下楼吃晚饭了。”
“不累,这几天在医院一直在睡。”穆冰莹看着旁边电话,“你要忙的话就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坐着吹电风扇喝茶挺舒服的。”
“名单联络地址还得让军区帮忙总结,等晚上我爸带回来了,明天就要开始忙了。”
顾长逸突然将穆冰莹抱在怀里,起身的时候顺手关了电风扇。
“说了不上去。”穆冰莹手上还端着玻璃杯,只能用一只手环着他的脖子。
“都几天没去房间门了,浴室里面安了浴缸,阳台上玫瑰花又开了很多,你不想去看看?”
听到他这么说,穆冰莹来了兴趣,老实窝在他的怀里。
顾长逸稳稳抱着人爬楼梯,她手上杯子里的水都没怎么晃动过,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力气够大的。”
爬了那么多层楼梯都没晃动的水杯,因为她摸了一下他的耳朵,水差点溅到外面来。
穆冰莹小心握住杯子,抬头看他,“刚夸完你,你就不行了。”
“不行?”顾长逸垂下双眸,眼神危险,“你可以说我对你定力不够,说我不行?真觉得我没其他办法了?”
穆冰莹移开视线,知道什么时候能进,什么时候又该退。
这方面的事情,她还是不如他懂得多,现在不想去挑战他到底知道多少种办法。
“小怂精。”顾长逸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再撩我,我就让你开更多的眼界。”
还有更多的眼界?
穆冰莹在心里想,没有在嘴上问出来。
真要把他惹急了,他难受,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进了房间门,顾长逸先抱着她走到浴室,看到原来淋浴间门里多了一个崭新的洁白浴缸,看着就让人想放满热水进去泡一泡,尤其对于在医院三四天没怎么好好洗澡的穆冰莹来说,更是恨不得下来跳进去。
“你的创伤口很小,超过三天就可以沾水了。”
顾长逸抱着人走出去,卧室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阳台上玫瑰开得正艳,一阵晚风吹来,馨香吹得人浑身舒畅,
穆冰莹被抱到摇椅上坐下。
“等着,我先给你泡杯杨梅水。”顾长逸转身回房间门,“我再跟楼下说一声,等下帮你洗澡,让他们不要上来打扰。”
看着男人脚步突然走得轻快,穆冰莹还没来得及吱声,人就走远了,索性便罢了,不再管底下人怎么想。
她确实需要洗澡。
阳台上只剩下一个人时,难得有两分钟安静的时候,穆冰莹抬头看着树荫,再看向从穆溪村前面公社采回来的玫瑰,不可避免想到了一直压在心里的事。
既然是珠扬日报,有郝从云在,当初为了老师的职位,去举报过她和郝从云的李红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她的文章。
再说李红姝刚出了她姥姥的事情,她所持的观点也不可能登上报纸,诚然李红姝最近经历了很多事,但是对于国情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马改变,并能写出足够说服郝从云的故事来。
“在想什么?”
顾长逸端了水上来,发现媳妇在盯着玫瑰发呆,一看就是心里有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