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仁德至孝,不忍拂太后之意,这才渐渐助长了康王的气势。”

“兄台有所不知,所谓君君臣臣,陛下是君,康王与太子皆为臣子,并无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咱们为臣子的,行的不过是忠君之事,陛下立储之事由不得我们操心。”

“此言差矣!天下事自然天下人都可论,立储之事乃国本,又有何不能言的?兄台若是怕事,趁早卷了铺盖回去,以保万年平安。”

……

颜凝听他们所说的,也不过是当今康王与太子的即位之争。可即便本朝民风开放,当着当事人的面讲,终归也有些尴尬。

她不由看向谢景修,只见他神情悠然,似乎全然不为所扰似的。

颜凝悄悄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他们不过书生意气,并不懂朝堂之事,殿下别放在心上。”

谢景修侧过头去,在她耳边道:“姑娘放心,孤只当是犬吠。”

颜凝会意的点点头,便走回了原本的位置上坐好,低声道:“表哥,怎的不见姚遇安开口?”

方才谈论诗词他便一言不发,如今谈论朝政之事,他也完全不参与,仿佛置身事外似的。

孟昶笑笑,道:“表妹无须担心,姚兄一向独来独往,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愿与人争辩。”

颜凝点点头,陡然听得有人道:“说句不怕掉脑袋的话,现如今这种局面,还是因为太子无能之过!我听闻前些日子太子在南山遇袭,刺客至今未查明,可见太子早已失了民心,倒是康王殿下福泽深厚,才是天命所归!”

“一派胡言!”颜凝猛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