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原不该有什么东西再值得她眷恋了……
她想着,缩回了身子,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上面残存着他的气息,那是淡淡的龙涎香气和独属于他的温暖和煦。
回到颜家的时候,天色已沉了。
颜予淮知道她回来,忙匆匆的赶了来,关切道:“你去哪儿了?我在宫门前等了你许久,遍寻你不见,你若再不回来,我就要冲到宫里去找人了!”
颜凝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哥哥放心。”
“我怎能放心……”颜予淮还要再说,却见她眼神疲惫,到嘴边的话便哽在了喉咙里,话语也不觉软了下来,道:“我送你回去。”
颜凝点点头,与他一道在星月之下走着,她长叹了一口气,不觉道:“大哥,这些年,太子殿下过得很不容易罢?”
颜予淮坦然道:“身居高位,自然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我们做臣下的,也只是尽心罢了。”
颜凝没说话,只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颜予淮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她身上的披风,他只觉得这披风越看越熟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道:“阿凝,你该不会……你与太子殿下……”
他只觉有许多话要说,却又根本无从说起。
“我与太子殿下并无什么,哥哥莫要多想。”
颜凝直截了当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却也不愿再说下去,抬脚便进了院子,将院门沉沉的关上了。
她背靠在院门上,抬头望着被云层遮蔽的月亮,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三日后,便是殿试的日子。
孟昶天未亮便去了考场,要三日后才能回来。
孟氏则一大早便带了周姨娘、颜凝和颜冰去庙里祈福,颜凝担心谢景修的身子,临了她才发现,自己向菩萨所求的,也只是谢景修和家人们的平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