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将桌上的姜汤推到颜凝眼前,道:“伯母方才嘱咐了我,定要亲眼看着你喝下去才成。”

颜凝皱了皱眉,道:“这东西辛辣,最没喝头。”

霍允禾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陛下病得越发重了,听我父亲说,等亲农礼过后,陛下便要起驾,去行宫里养病了。”

这倒与上一世不谋而合……

颜凝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也要去吗?”

霍允禾叹了口气,道:“姑母指明了要我陪她一道去,我心里明白,她还是没打消那个念头,只是想趁此机会,求着陛下将此事定下来罢了。”

“这是一门好亲事,多少人盼都盼不来,你怎么反倒愁眉苦脸。”颜凝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道。

“我也知道殿下很好,将来会是个贤明之主,我也很敬重他,但感情的事情并不是以这些作为衡量标准……”霍允禾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自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自己身份特殊,由不得她做主。

颜凝却笑了起来,“看来你心中是有如意郎君了。”

“你别取笑我,我拿你当朋友,今天的话你也不要和别人说。”

“傻允禾,我还没那么糊涂,能对谁说去?”

霍允禾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哪里可笑了?人生这么短,可以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是一件幸事,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遇不上,我是真心为你开心。”

“真的?”霍允禾有些意外和感动。

“嗯。”

兴奋之余,霍允禾又垂下头苦涩道:“可惜我和他隔着天堑。”

“隔着天堑又算什么?古人言,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我们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难道要等到失去那一天才去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