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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什么也说明不了。

成亲那一日他在喜堂遇刺,却没有丝毫紧张惊慌,直到将刺客抓到,说了一声“带下去”,也是平静无波,好像吩咐下人将茶水端下去一样;严刑拷打审问完,还能回来正常洞房……他是个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没反应,什么也说明不了。

那是不是他看到了呢?

如果看到了,他会怎么办?

她与沈知仪什么也没做,只是偶然碰见,只是看了一眼,甚至连来这牡丹园也是严辞提起、主动带她来的,可尽管如此,她却并不敢说一句自己问心无愧。

刚才那一刻,她的确想起了和沈知仪之间的种种,也想过如果现在不是嫁了严辞,而是嫁给沈知仪,日子一定会比现在过得好一些……

而这,分明也是对丈夫的背叛。

进侯府后,她并没有发现严辞有什么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行为,但外面那些事,却是确实发生的,他的确抓了许多与他有过节的人,也的确在得势后强行让她退婚娶她进门。

他如果真要报复,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沈知仪,都有一百种方法教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已然是这样了,可却怎么也不想沈知仪再被牵扯进来,或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她家人。

从游廊到酒楼,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她走得战战兢兢,魂不守舍,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直中她头顶。

到酒楼雅间入座后,店小二上前来伺候,严辞让他报了几道招牌菜名,然后问聂蓉:“想吃点什么?”

聂蓉陡然回神,发觉自己完全没听店小二说的什么,苍白的一张脸上染了几分着急的红晕,只好回道:“都可,您作主。”

严辞看着她,淡声朝小二吩咐:“随便上几道。”

“好嘞,客官稍侯,马上就好。”店小二答应着离开了。里间能隐约听到外面客人的谈话声,却仍显得静谧,严辞并不言语,她也没有说话的心思,整个雅间内透着一种让人倍受压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