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静默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母亲,儿子的婚事,就由儿子自己作主吧,她至少现在还是侯府的人,那些难听的话,你就别再说了。”说完站起身来,略有歉意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说完朝她躬身一下,转身出去。
见他这样,老夫人便知道他这次多半又是不会依自己了,想到那祸水一样的女人,又想到遭人议论的侯府,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严辞回了海棠院,对着空空的屋子坐着,久久无言。
小陶在旁边一声不吭,悄悄出屋去,悉心沏好茶,小心将茶端到他跟前放下,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
京郊的案子的确要去,但其实是可以晚一天的,不用当天就过去。
他猜测,侯爷大概是想出去两天再回来,待老夫人和夫人都消消气,让夫人自请休书的事就那么过去。
却没想到第二天夫人就回娘家了,也没想到她回了娘家就不回来,还……去见那个沈知仪了。
这是铁了心要走吧,那沈知仪既然痴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不准两人此时已经谈好婚嫁了,只等夫人得了自由沈知仪就去提亲。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侯爷休妻。
那侯爷呢?
他向来有主意,不愿按别人的安排走,而他更有一身傲骨,受此屈辱,还真能放下一切继续和夫人过日子吗?
唉,夫人哪,他们家侯爷哪里不好,怎么就让她这么看不上呢?
不知坐了多久,夕阳西下,茶水早已凉透,严辞从屋内起身,走到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