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 聂蓉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
她与邵大夫都没把话说死, 一是生育之事确实没办法说死,二也算是宽慰人心。但邵大夫说得更模糊,只让她好好调理, 薛大夫却更明白, 要她早作打算。
意思是, 让她不要作太大的指望,她的身体,多半是调养不好的。
她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窟,顿时就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可此时却还有外人在,只能强作端庄持重来应对,最后薛大夫看了先前邵大夫给的药方,让她就这么吃着,到要走时,温氏却已忍不住哭起来,无法去送客,她只得代为致歉,让冯妈妈送大夫离开。
待薛大夫离开,温氏更是泪如泉涌,哭道:“定是你小时候在襄阳老家伤了身子,没一口好吃的好喝的,大冬天你那个奶奶让我给聂兰缝衣裳,让你无人看顾,竟掉在了池塘里,那时池塘上面还结着冰,你浑身都冻紫了,险些丢了命……”
聂蓉只好安慰她:“之前的邵大夫说我若悉心调理,还是很有可能有孩子的,只是时间会长一些。”
“你那个婆婆,哪能等得了你,只怕到年底就该问你话了……”温氏哭道。
聂蓉却是无话可说。
大概是念着她夏季送点心的孝心,老夫人这次没因为陆绯嫣的事来迁怒她,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无所出。
现在她进门时间不长,严辞又去了几个月冀州,倒好说,但等到年底,等到开年,老夫人就该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