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脸上黯淡下去,泛起几分落寞, 没说话,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如此静默一会儿, 他突然起身将窗子撑开一半。
外面暴雨小了一些,凉风裹挟着水雾飘进来, 将里间的沉闷与压抑还有那几分暧昧吹得一干二净。
开了窗,他复又坐下,聂蓉试探性抬起头,却正好撞见他盯向自己的目光, 便又立刻垂下头去, 手不自觉就捧住了茶杯,想没事找事去喝一口,却怕喝太多了不好, 便又松开了茶杯。
“其实, 那就是你真实的想法是不是?我刚才说的。”他问。
聂蓉回想起来, 在谈起沈知仪之前,他们在说太后。他说让她在太后面前表现出被他毁了终身,恨他的样子。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
她当然是不恨他的,或许有些怨,但不是恨,怨他好的时候能对她那么好,无情的时候又能那么无情;怨他和她夫妻情深,山盟海誓,却只是作戏;怨他诱得她沉沦,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
她苦笑道:“我是什么想法,侯爷又不在意,事情早已过去,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严辞几乎就想说,他当然在意!
他太想知道在她心里如何看他,是和当初说书人口中一样,只当他是个恶霸,还是对他也有动几分真心。可事情的确早已过去了,她现在愁苦的,大约是有多重阻挠在前,不能和沈知仪相守。
他再问这种问题,确实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