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了教学楼,盛江没有再控制自己的脾气,“你好!好得很呐!”
盛杰装作听不懂,“爸,你又怎么了?我可没有去打扰你们。”
“你没有打扰??”盛江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报纸的采访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盛杰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你是说那个电视台的节目?爸,我还没问你呢,做这么一个有价值的节目,怎么没人通知我啊?我也挺想红一把的。”
盛江停下脚步,对着吊儿郎当说话的盛杰高高扬起了手。
盛杰无畏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这里可是学校,要是长点脑子的都不会在学校,当着这么多放学下班的师生面,动手的吧!
他倒是希望他爸能动手,只要这一巴掌打下来,不用他多说话,大家心里的那杆天枰就自动计量了。
盛江的手高高抬起,很快又匆匆放下。他一向挥巴掌挥得习惯了,有点儿不分场合了。好在他没有完全被气糊涂,手放下来的时机怡到好处。
盛杰垂下脑袋来,轻轻地勾起嘴角,在心里鄙视盛江。就凭他爸这动不动冲他吹胡子瞪眼,抬手踢脚的架势,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
盛江感觉到周围不断有探究的眼光扫过来,压下火气,恶狠狠地说了声,“快走!”
盛杰加快了脚步跟着他走出校园。
只是人才刚出校园就看到了昨天蹲点的那位女记者。女记者昨天刚尝到一点甜头,她写的那片报道不但占了个好版面,而且造成了不小的社会影响,报社主编已经给她下达了命令,让她接着追踪盛杰这条线,继续报道‘后妈’的新闻。
这不,女记者从学校还没放学就蹲在门外等候。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采访到盛杰,从这个当事人嘴里听到具体的故事内容。
当她看到盛杰出现,并且身边还跟着个与盛杰长得有些相像的男人后,顿时心花怒放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女记者冲到了盛江的面前,“你好!我是xx报社的记者,请问你是盛杰同学的父亲吗?”
盛江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愣了一会儿后才拧着眉头斥道:“你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xx报社的记者,您是盛杰的父亲是吧。我想对你们父子俩做一个二合一的采访,您觉得怎么样?”女记者堆着满脸的笑,嘴上问道。
盛江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转头瞪了一眼盛杰。盛杰无奈摊手,“就是她跟踪我,拍了那些照片的。”
盛江一听原来这个就是害他今天差点颜面尽失的家伙,一直隐忍不发的怒火直接转移到了女记者的身上,他见那女记者端起照相机想要对着他拍照,气得上前一步抓过相机,狠狠地摔在了马路中央,“你有没有职业操守!知不知道这是侵犯他人肖像、隐私权。我们没有同意你的采访,你凭什么在报纸上胡说八道!”
女记者被盛江这突然的爆发给震慑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跑去捡自己的相机时,相机被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计程车连连碾过,碎成了好几块。女记者同样气得浑身发抖,站在马路边与盛江对视,过了一会儿,女记者拿出电话,打电话报警。
盛江听到那女人报警之后,心里有点儿后悔。不过一想到这记者没经过他们同意,跟踪偷拍了盛杰,本来就是她的不对,闹去警察局他也不怕,“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别仗着你手里握着根笔杆子,口诛笔伐就能随性所欲,今天不单单要去警局,我还要告你,告你跟踪未成年人,偷拍别人家隐私……告你侵害别人名誉!”
女记者把记者证甩得啪啪响,“我是正规报社记者。我有采访权和报道权的,到底谁不懂法,你要告我??你去告——去告啊!你能告倒我算你有本事!”
“别拿这种破证来忽悠我。你再有权利也不能不经同意就骚扰未成年人。我倒要看看,拿着本破本子就能登天了不成?这世上没有这种道理。”盛江不甘示弱,气势做得足足的,和那位女记者就‘权利’问题争辩起来。
盛杰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地控诉对方,悄悄地退后几步,转身就走。明面上已经没他什么事了,接下来就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媒体还是盛江都没功夫来找盛杰的麻烦,因为这两方首先掀起了‘战争’。
那天女记者和盛江进了警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无法达成和解协议,第二天,一篇关于‘盛某当街怒摔记者相机,辱骂大众媒体’的报道上了本地日报,报道上详细向大众普及了什么叫做记者权利,称:记者有采访权和报道权,采访权里头包含有隐秘采访、暗访等详细内容,以女记者自己的视角讲述了如何遭遇暴力拒访一事的过程,称盛某身为公职人员,有轻微暴力倾向,不明是非,不懂法律,故意阻挠记者正当采访行为蹊跷,结合盛某之子月前迁户种种行为,暗示‘新时代继母’节目报道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