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几乎没做他想,丢下顾云就跑了。
顾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看到容月的身影匆忙钻进计程车中,他眯起眼睛,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当天下午,容月拿到了那样东西,直接带到了另外一所私人医院,扔下大笔的钱后,躺进了手术室中。
几年前,顾云还在付太爷身边备受宠爱的时候,曾经异想天开脑洞极大地暗中预谋过一件事。这本来是顾云最大的一笔财富,也是他准备一辈子保守的秘密,后来,在顾云被付太爷从‘翠馆’赶出去,被败家的赌徒父亲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联络过容月,向她透露过这个秘密,想让容月帮他一把,买下这样东西。
只是当时的容月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么疯狂的野心,再加上不肯相信自己曾经的情敌,把顾云的话当成耳旁风,没有及时帮助他,这也是间接导致顾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进‘琼楼’又被连家父子买走受尽折磨的开始。
直到后来容月再度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想要找顾云,却没那么容易了,拖了好几年才从顾云手上得到那玩意儿。
因为同样是为情所痴,她现在很能理解顾云,根本不会怀疑顾云有没有撒谎。相反的,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顾云没能完成的事情她来完成,相信,这也是顾云心中所愿。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盛杰都没有再收到关于容月的实质性报告。他很忙,忙着处理家族里那些需要本家仲裁的大事小情,接下来的四个月里不停地飞来飞去做这些事,等到这些处理完毕后,马上又临近年关,又得为过年做准备。
好在今年只是普通的拜年,没有家祭,到临近过年前两天,他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把最后一张账单签掉,盛杰丢下手里的笔,烦躁地冲胡毅发火:“你再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催他。让他除夕之前给我赶回来,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他姘头赶到西伯利亚吹冷风去。”
“他说身体还没彻底康复,一到阴天脖子就透风。”胡毅尽责地为自己的同事找理由。
“这都已经休息了一百多天了,他还想休息多久?你告诉他,没道理老板累得像条死狗,他优哉游哉度假的。”
胡毅还想在说话,盛杰又抢白道:“他太墨迹了。小胡儿,你自己算算,一百多天他都还只敢躲在人家房子外面偷窥,等到他顺利地登堂入室把人给搞到手,我他妈得等到十年之后吧!”
胡毅在心里接了一句:十年还是保守估算。
“一个大男人,干别的事儿时倒是爽快麻利,怎么轮到追老婆这么拖拉。我都服气了!”盛杰乒乒乓乓地敲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上那一堆的文件他看一眼头就疼。
罗德苦命地盘腿坐在地上,不断地翻动资料,“小爷!快把肖叫回来吧!我吃不消啦!”
“肖在感情上是有点儿笨拙。”连胡毅都忍不住想吐槽了,“现在还稍微离得近了点儿,二十天前,这家伙隔着一整条街,每天从高楼上用望远镜偷窥人家。我也是醉了。”
盛杰的白眼快翻上天了。就这熊样儿,怎么能把人追到手?
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回来当黄金单身汉,帮他干活儿,可比追人要爽多了,起码他这个当老板的不会对他的表现视而不见哪!
“给车延发个消息。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今晚十二点之前他还没做选择,以后就再也别想见到阿肖了,我盛杰用付善泷的名誉发誓!”
胡毅心里一动,赶紧把这一消息给传达出去。
不管那两个的未来会怎么样,他只知道,过了今晚,就有人回来帮他们分担这些怎么做也做不完的工作了。多么美好!
与此同时,东南边陲的渔港小镇上,出海一天一无所获的车延背着钓竿,骑着山地车从海边往回走了。
快拐进他家住的那条巷子的时候,这家伙特意提前往斜对面那栋四层老楼的四楼一扇窗户前看了看,不知怎么的,他下意识地按响了自行车的铃铛。
很快的,他就感觉到有一双视线从上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让他今天郁闷的心情变得惬思起来。
和单元楼门口坐着打牌的大叔大妈们打了个招呼,车延把车子随意丢在楼道中,脚步轻快地踩着楼梯上了楼。
这本应该又是一个平常的午后,直到他看到自己手机上发来的那条短消息,神色又开始迷茫起来。
几个月前他在散了散心后,最终选择落脚在这个小镇。一开始,他过的是痛苦难熬的日子,因为总会想起那一天,那个时刻,让他心中抑郁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