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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姓时,父亲与时惜兰是堂兄妹,关系那么近逃不过满门抄斩的下场,母亲背着父亲悄悄在她房里放了白绫。说要是有消息会派人立马知会一声,叫她到时候别犹豫。

这样忐忑的日子她过了整整一个月,该杀的人全都杀完了,该提拔的人也提拔完了,新帝始终未动他们时家这一支。

她爹每天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上朝去,眼看着昔日交好的同僚一个一个被拖下去砍头,身子立马垮了。她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睡死,母亲的人来回消息,她来不及往房梁上挂白绫。

元景行登基之后第二个月,那日正是除夕之夜,一家子围拢在一道吃年夜饭,奴仆打发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几个都是忠仆,做了与主人家共生死的准备。花厅里的气氛死气沉沉的。

屋外奴仆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一家子你看我,我看你,知道死期已至。父亲、母亲和哥哥们都放下饭碗出去接旨。

母亲走在最后一个,给时月影使了个眼色叫她回屋去。

她心领神会,在白霜的跟随下快步走离开花厅折返闺房,浑身颤抖地取了白绫,可是房梁可真高啊,她甩了好几下才将白绫甩上去,系了死结,白霜还给她搬来椅子。

才踩着椅子站上去,上了门栓的闺房大门就被从外推开,带刀的禁军将她抢了下来。

她被人押进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离开了家,心里悔恨想着怎么不快一步上吊,这下好了,要上断头台了,到时候被那么多人看着她头身分离,思及此处她吓晕了过去。

只不过当夜,她并非被丢上了断头台,而是进了深宫内苑上了新帝的龙塌。此后的两年,她被囚禁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再也没能见父母兄长一面。